陵子限定07/08

 0708校稿

1.第二段-倒數第三行：思緒飄搖所直面→文句刻意？還是多了個所O_O？
2.〝那人〞開頭的段落：那人讓自己因心臟的跳動而溫暖的胸腔→跟下面那句一起的？
3.〝最後他只記得〞開頭的段落：第三行倒數第三個〝得〞字，一般用〝的〞，但放在這邊用〝得〞比較有趣
4.〝你那自以為全英國〞開頭的段落→最後一句有兩個〝與〞
5.〝Sherlock，你冷靜點〞開頭的段落：第四行→牙齒裡
6.〝所以是發生了〞開頭的段落→第一句〝什麼事〞
7.〝他曾不只一次〞開頭的段落→第二行〝隻字片語〞
8.〝那人的嘴裡總浸泡著蜜〞開頭的段落→第三行〝那人在的記憶Lestrade裡唯一一次笑成個傻子〞，裡的位置？
9.〝不是在我想你的時候〞開頭的段落→第8行：〝向〞情愛投誠
10.與上同段→最後一句〝地散落一片死心塌地〞

陵子，昨晚你進去了嗎？進去那個被純粹文字占滿思緒的迷濛世界？在那裏我們是上癮的毒蟲。

是吧？是吧？狂喜與魔性









0605校稿



A-B-C
第A篇第B段第C行


1-8-1：舔舐-
1-告解文-1：自顧自


2-1-1：Lestrade
2-1-2：摺皺

3-1-2：融成.......如果是強調巧克力融化啦，溶是也ok@@
3-2-2：腰肢
3-2-3沿著

4-6-4：Lestrade
4-8-1：Lestrade
4-阿門後第三段-1：聲線



麥哥祈禱詞甜死我(摀牙

然後難得見這傢伙惴惴不安的模樣哩，還以為就算上帝真要降禍下來，他也會拿黑雨傘朝天邊的那位開機關槍，沒想到~嘖嘖，還要探長來打醒你(拍拍

老夫老妻有夠甜.......雖然一開始的麥哥一整個偷窺狂變態(啊Lestrade吹著警哨臉紅衝過去了













【翻譯】[Avengers]幸福婚姻法則（Steve/Tony）作者：valtyr

 

配對：Steve/Tony分級：似乎是R授權：Thank you! Yes, you can translate if you like - it's good to think more people will be reading. :)作者：valtyr原文：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247356
譯者：
最近刷完復仇者處於雞血狀態，被官方拆了CP（喂）自己又寫不出來，於是決定翻譯點同人好讓自己保持頭腦正常= =

~~~~~~~~~~~~~~~~~~~~~~~~~~~~~~~~~~~~~~~~~~~~~~~~~~~~~~~~~~~~~~~~~~~~~~
故事大意：這篇是漫畫背景帶點AU，鋼鐵俠是超級惡棍們的老大= =，美國隊長是超級英雄們的老大，Tony Stark是Stark集團CEO和軍火商，Steven （Rogers） Stark是Tony的老公。
Tony不知道Steve是美國隊長，Steve也不知道Tony是鋼鐵俠，然後等他們發現對方的身份之後故事就一個大轉彎奔著史密斯夫婦的方向去了，說真的題目應該叫史塔克夫夫算了（被群毆）
另外，身為一個漫畫小白……我真的很努力的惡補了漫畫劇情……我真的有……（抹淚），但是本文中很多超級惡棍的身份（在wiki之後）我還是有點迷糊，所以瞭解漫畫的人覺得哪裡有誤或者解釋不夠麻煩請告訴我……（跪）
正文
有時候，Tony會做噩夢，夢見那次他沒有去。夢見他關掉了顯示器，對著螢幕做了一個鬼臉，看著Zemo（邪魔男爵，美國隊長主要敵人之一，納粹）那愚蠢的布袋腦袋消失，然後Rampage問：我們去嗎，老闆？而他回答：不去。
因為他受不了Zemo，因為他不喜歡聯盟目前的走向，因為裝甲需要升級，因為他還有工作要打理，因為他還要和董事會開會。有那麼多更加緊急的事情還等著他，但是那一點點的好奇心讓他回答：當然，幹嘛不去。
他預計也就是一次宏大的計畫，也許是一個新的發明，Zemo像平時那樣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勝利喋喋不休，還有他們都應該跟隨他迎向偉大的輝煌。但是當他走進聯盟本月的總部大廳時，他知道這次和以往不同。那裡幾乎是一片寂靜，有一些超級惡棍看上去甚至顯得……緊張。

Tony慢慢踱過去，就好像他才是這地方的主子似的，如果他沒記錯，他確實是的。聯盟的超級惡棍使用的大部分資源都是他提供的，只因為這讓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個近乎無法控制的罪犯-逃犯-天才瘋子聯合組織。
即使在這一片擁擠中，六英尺六的戰鬥盔甲能讓他很容易的擠出位置來。就算那還不夠，Rampage會對任何發出抱怨的人使用她那櫻桃紅-亮銀相間的大炮也夠有威懾力了。
於是，人群在他們眼前分開，在人群的正中央是美國隊長，被鐵鍊拴著跪在地上，身上十幾處傷口在流血，肩膀顯然脫臼了。
他聽到Rampage在通訊器上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自己的呼吸也變得尖銳起來，但是他們的面板，金銀相間的面板，看上去毫無動靜。
好吧，真該死。他從沒想到Zemo真能抓到這傢伙。當他看到隊長那半昏迷的表情時，同情油然而生，他的制服上到處是裂口，露出裡面的淤青和擦傷。隊長其實不算壞，雖然他是個好管閒事的超級英雄，但是沒人理應落到Zemo的手中。
他們當初真不該讓這傢伙加入聯盟。當你開始放納粹進來時，道德線就直接被拉到底了，Tony知道這點，他本該更強烈的反對才對。他本該反對他們讓Crossbones，或者是Daken進來的，謀殺犯更糟。
他怎麼會落到眼下這一步的，在這裡，要眼睜睜的看著美國隊長死在他面前，還要出於禮貌的鼓掌？

“老闆？”Rampage的聲音從通訊器上傳來，“我們不能讓他們這樣。”

Zemo顯然一直在等他，也許是出於對聯盟創始人的尊重。或者是因為他明知Tony受不了他炫耀自己的勝利。他不停的對於自己的勝利碎碎念，隊長開始搖晃起來，就好像跪在那裡過於吃力一樣。
隊長是個超級英雄，他告訴自己。他知道自己承擔的風險。他控制了Rampage的斥力發生器，和她的裝甲，然後是她的擴音器。他聽到她在困住自己的裝甲裡憤怒的尖叫。

“我才不要為毫無意義的舉動送死，”他只對著她說道，眼睛仍然落在大廳中央。沒有人抗議殺掉隊長，並不是所有人都贊成這一舉動，但是就算能有幾個人反對，他們也寡不敵眾。他可以通知復仇者，也許給戰爭機器（Rhodey）通過加密頻道提個醒……
但是不行，如果他們沖進來，Zemo會在他們來得及阻止之前朝隊長腦袋上開一槍，就算Tony現在阻止他，Crossbones也會接手，他沒可能打過他們所有人。
他真心希望Venom在這裡，有Venom,Back Cat和Rampage在，他們可能還有機會做點什麼，而且Venom會堅持採取行動的，他不會袖手旁觀。當然，不肯對此類事情袖手旁觀也是他當初離開的原因之一。
不，他們必須等著，然後——退出聯盟，這是肯定的。也許他甚至可以與之戰鬥。也許他可以洗手不幹，從此不再當鋼鐵俠，把他在神盾的所有秘密檔案都毀掉。
他回頭看向Zemo，正好看到他抓住美國隊長的頭套一把扯下來，露出——
露出——

Steve

“老天，”他說道，但是裝甲的聲音淹沒在一片困惑和猜測的低語中。Zemo低頭盯著隊長——Steve——顯然沒有認出他來。
新的資訊意味著新的計畫，現在他絕對不能任事情發展下去了。絕對他媽的沒可能，就算要了他的命也不行。

“那是Steven Stark，”他喊道，所有人轉向他。“Stark集團？”

“他擁有Strak集團……？”Rhino開始困惑的皺眉，Tony打斷了他。

“跟CEO結了婚，跟Tony Stark。”

“你的裝甲就是Stark造的，” Zemo轉向他，Tony點了點頭，朝前走去，每一步都考驗著他的自我控制力。看上去隨意一點，不要過分的朝Steve張望。他的頭髮上有血跡，他的頭部受傷了嗎？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為鋼鐵俠毫無表情的面板感到慶倖。

“沒錯。如果我不瞭解情況……嗯，現在已經太遲了。我會認為你一定會好好折騰他來傷害Stark，因為這會讓我開心。”Steve的肩膀耷拉著，當他抬頭看著鋼鐵俠的時候眼睛裡帶著絕望。他的瞳孔散開，顯然被下了藥。

“他不會死的太快的，” Zemo向他保證，Tony的胃因為想到可能發生在Steve身上的各種糟糕事兒而扭動起來。屋裡每個超級惡棍都從美國隊長那裡吃過苦頭。Tony緩慢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偏了偏腦袋表示懷疑。

“就這樣？”他盡可能的讓自己那冷冰冰的金屬嗓音帶上懷疑的色彩，Zemo看上去似乎吃了一驚，下巴抬了起來。

“什麼？”

“你打算就這麼殺掉他？”

Zemo帶著面具的臉怒視著他，“你想說讓他活著？”

“當然不是。但是就這樣，慢慢的死？你就只能做到這樣？不在他面前折磨下他的愛人？不強迫他關心的人來折磨他？不毀掉他所愛的一切？”Tony攤了攤手，Zemo朝下看著Steve。Tony可以看出他在立刻得到滿足和待會更大的滿足之間掂量著。

“這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報復欲而找麻煩。”他最後說道，Tony聳了聳肩。

“嗯，當然。”他漠不關心的聳肩，轉移著重心，自然點，自然點。“我想要Stark得到他應得的。還是說跟讓美國隊長看著他那位被你折磨並且相信這都是他自己的錯相比，你有更好的辦法讓他遭罪？”

Steve顫抖起來，Tony看到他咬住了下嘴唇。Zemo也看見了。

“你說的有道理，”他說道，“先要求贖金，讓他們抱有希望。我們該給他們寄點什麼呢，鋼鐵俠？一根手指？一隻耳朵？”

“讓他男人選，”Tony忍住一聲將要變成歇斯底里大笑的輕笑。“告訴他你打算切下一部分作為證據，問他想要什麼。告訴他如果他不選，你就多砍幾塊下來。”

Tony有種恐怖的感覺，他剛剛贏得了一個納粹的尊重。

“沒錯，”Zemo朝Steve踢了一腳，後者抽搐了一下但是沒有吱聲。Tony沒有動彈，完全一動不動，他不能暴露自己。“聽見沒有，人渣？讓你關心的人遭罪。”

Steve突然跳起來朝Zemo猛衝過去，把他撞得後退了好幾步。Zemo把手移到槍上，Tony跳上前一拳砸在Steve臉上，砸得他倒在地板上。Zemo舉起槍，Tony抬起手擋在前面。

“他試著讓自己送命。別上當了。”他沒有回頭看，但是能聽到Zemo在面具後面像動物一樣粗重的喘氣。他輕輕的把槍管推開。

“不，”皮革摩擦金屬的聲音，Zemo把槍插了回去。“不，你是對的。我可以耐心等，我已經耐心等了那麼久，現在也不用著急。”

“需要更多的鎖鏈，”Tony說道，“把他找地方鎖起來，別讓他傷害自己同時也沒法慫恿其他人那麼做。”他沒法在六十個超級惡棍的注視下救出Steve，他需要空間活動，但是他也不能把Zemo逼得太緊。

“Daken……”

“Daken不行。”Tony怒視著他，“那小混蛋從來忍不住要捅人。”

“那樣感覺好極了。”Daken快活的說道。“我很想聽聽美國隊長發出的聲音，當我……”

“省省你的嘮叨吧。”Tony厲聲說道。

“他是同性戀，不是麼？”Daken走上前來，朝下注視著Steve，後者癱在地板上，虛弱無力的在鎖鏈中掙扎。“這多好玩。”

Tony狠狠咬住了下嘴唇，不讓自己說出任何暴露身份的話。如果Daken敢動Steve一根手指頭……

“如果他男人在場看著的話會更好玩，不是麼？”他最終說道，“所以控制一下你自己。”

“我們把他鎖在辦公室裡。”Zemo對著建築後方狠狠的揮了一下手，是的，這樣好極了。“Daken，蜘蛛女俠，你們負責看守。在門外面看守。”

-------

他必須轉身離開，裝作毫不關心的樣子，Zemo在發出指示，放哨的，守周邊的，巡視屋頂的。目前聯盟的人看起來都願意聽從他的命令，顯然抓住這樣重要的敵方人物會導致秩序重組。目前，Zemo是頭領。

Steve被拖走了，在水泥地上留下了血跡，Zemo開始向禿鷹發佈資訊。鋼鐵俠不經意的說了句自己要去查查新聞，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朝相反方向走去，調出整個建築的藍圖。

“老闆？”Rampage尖銳的問道，Tony鬆開了對她的控制。她急匆匆的跟上他，“現在怎麼辦？”

“你離開這……”

“不行。”她立刻抗議，Tony按捺住朝她咆哮的衝動，她是想幫忙——他應該讓她幫忙。她一直也都很喜歡Steve，他自己一個人也做不來。
他朝藍圖看了好一陣。他們得按指揮行事。

“我需要你製造點騷亂，”她點了點頭，“離開，然後攻擊基地。在——”他看了下時間。“十五分鐘後？也就是十一點零三分。盡可能的造成破壞，別管什麼損失了，只要別弄死平民就成。想燒啥就燒啥，記住保險公司不賠的有Tony Stark墊著。我負責Steve，”他再次看了下藍圖，希望能有什麼靈光一閃的主意，但是沒有。“從後門出去。”

“那不安全，那裡有……”

“沒有什麼是安全的，”Tony重重吞了下口水，試著不去想這點。“但是我們沒時間想更好的辦法了，這裡有六十個超級惡棍，我只能做到快速行動然後希望一切順利。”他會扛著Steve，沒有盔甲保護，直接挨一槍對Tony來說可能不要緊，但是這麼一來他就會抱著一大塊被燒焦的肉，而且變成孤家寡人。

“我和你碰頭……”

“你直接回Stark大廈，準備好迎接狂風暴雨，因為我要直接帶Steve去神盾。”

Rampage沉默了，思索著。神盾的空中總部對於美國隊長來說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的醫療機構也是首屈一指的。只要Steve被送去的時候還活著，他們就能治好他。會治好他，因為他對於神盾來說幾乎和Tony一樣重要。
她的面甲合上了，然後朝著門沖去。Tony有千言萬語想和她說，但是她都已經知道了。

“好吧。”Tony向左一個急轉彎，進了洗手間，其實如果有人仔細想想這很可疑，因為鋼鐵俠是不用洗手間的。他插上插銷，把自己鎖在最右邊的隔間裡，小心的在牆上弄出一個洞來。感謝上帝這牆相當粗製濫造。這裡被用作能量站之後又變成了倉庫，很多辦公室和儲藏間都是馬馬虎虎造起來的。這裡有一個狹窄的走廊，滿是灰塵，沒人記得，一直通向一大堆小房間。這裡被關閉很久了，裡面放著破舊的桌椅，老舊的工具和破損的包裝泡沫，Tony小心的踩著金屬臺階朝樓上走去，在腳下嘎吱作響的時候咬住了牙。
上面有一個通風口，等他拉下柵欄之後，正好足夠爬過去的。這能讓他到達辦公室上方，這種簡陋的臨時建築裡的通風管幾乎承受不住他裝甲的重量。
他趴著，一隻手扶著地板，把頭盔放低，下面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小心的撐起來，他謹慎的朝門挪去，因為沒人應該在這上面，每一聲腳步都可能暴露他。當他悄悄爬進下一個房間的時候努力不去注意流逝的時間，然後把頭盔貼在地板上。
這一次，探測器收到了某個人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喘息聲。
那些便宜的地毯很容易剝落，但是地板更加讓人頭疼，這些辦公室是在整個建築裡搭起來的儲存格，所以不是很結實。他必須冒著地板吱吱作響的風險，因為他沒時間把它們好好拆下來。Steve在那裡，被鎖在一個破舊的檔案櫃上，他的頭朝發出聲響的方向扭了過來，但是他的眼睛被蒙著。Tony抓住支撐物，讓他自己從洞口慢慢放下去，支撐在他的重量下變形了，而且他不得不從兩英尺高處放手跳到地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Tony僵住了，Steve狠狠的對著檔案櫃踢了兩腳。幾秒鐘後，有人捶了一下門。

“安靜點。你想要我們進來麼？”蜘蛛女俠說道。

“我想進去，”Daken的聲音傳來，似乎覺得很有趣。“我打賭我可以讓他更加聽話。”

Tony提醒自己那小畜生不會一直得意下去的，然後轉向Steve，後者正奮力扭動那些鐵鍊，金屬摩擦聲讓他畏縮了一下。他能聽到蜘蛛女俠在說話，聲音中充滿威脅，還有Daken的厲聲反駁，但是他無視了他們。

“誰在那裡？”Steve拉扯著身上的束縛，“把鎖鏈打開。”

“做不到，”他簡短的說道，Steve發出威脅的嘶嘶聲，然後用盡力氣拿自己帶腳銬的腳狠狠的踢他的膝蓋。他踢在了裝甲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脫臼的肩膀撐不住了，讓他因為疼痛發出一音效卡在喉嚨裡的叫喊。這就是為什麼不能打開鎖鏈的原因。

Tony趁他沒回過神來，把他拎起來然後將肩膀復位；眼淚從眼罩下滲了出來，但是他仍然咬住牙關掙扎。

“別動，乖……”

“你……”Steve朝他吐出一連串的詛咒，讓Tony滿意的意識到他參過軍。他可從來沒有從他親愛的，和善的Steve嘴裡聽到過如此惡毒的話語。至少他有留意沒發出太大聲音。

“我是在救你。”Tony打斷他，用胳膊把Steve抱住，但是Steve繼續掙扎。

“你讓他們去……”

“Stark不會有事。他已經得到警告了。”嚴格來說這是實話。Tony看了下時間。還有兩分鐘就到行動時間了，汗從他背上流下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撿起了一旁的盾牌，用鐵手套穿過皮套手。舉著的方式讓盾牌正好能把大部分的Steve擋起來。“我確定他情願冒點風險，而不是找回你被大卸八塊的屍體。”或者連屍體都找不到，他沒有加上這句，把Steve抓的更緊了一點。Steve能活著離開這裡就算很走運了，就算有盾牌，他在Tony懷裡也基本沒有任何保護。
他回到之前自己弄出的那個洞的位置等待著，直接朝上估計是最安全的，穿過脆弱的屋頂，也許還能弄塌天花板所以底下的人會忙著躲避而不是開槍。

Tony真希望自己那天早上有把Steve拉回到床上，在Steve附身親吻他的臉頰時多說點有意義的話，而不是僅僅嘟囔著“愛你，拜拜”。眼下Steve不再那麼緊張，他嘴角的神情從憤怒變成了懷疑。

“你確定……”

“他們遲早也會發現你的身份的。我只是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得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為什麼？你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

Tony很可能會死掉。Steve有很大可能會沒法活著逃離。如果Tony活了下來，他很可能也會被終身監禁。他把Steve抱的更近了一點。

“親我一下。”Steve立刻朝後躲閃。

“我結了婚的。”他的語調帶著那種無比正義的憤怒，Tony忍不住吃吃的笑起來，但是通過裝甲變成了粗礪的金屬聲。

“如果你沒結婚，我就會要求你給我吹喇叭了，”他撒謊道，看到Steve在眼罩下變成了粉紅色。“就一個吻，快點嘛。”面罩抬了起來，他用嘴唇輕觸Steve的嘴角，嘗到了血腥味。“來嘛。”他把聲音放得很低，Steve茫然的朝他轉過臉。
他輕柔而小心的感受著Steve那熟悉的溫暖，就好像他是一個全然的陌生人一樣。Steve的嘴閉得緊緊的，但是裝甲的探測器記錄下他的脈搏變快了，體溫也有所升高，他現在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惱怒。Tony覺得很有趣，慢慢的退開了。Steve把頭扭向一邊，Tony盯著他的側臉。他氣的牙齒咯咯作響，但是Tony僅有的一點內疚感很快被後悔的感覺淹沒；有那麼多他都沒有和Steve說過，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時間到了，一聲爆裂的巨響傳來。
好戲該上場了。

~~~~~~~~~~~~~~~~~~~~~~~~~~~~~~~~~~~~~~~~~~~~~~~~~~~~~
當Zemo的噴射機追著他們飛過曼哈頓的時候，Steve已經昏迷不醒了；失血過多，缺氧過度，速度過快，誰知道呢？他的大腿上有一些新的燒傷，是一發過近的導彈造成的，他的鼻子在不停的流血。裝甲也受了不少損傷。鋼鐵俠在過去五分鐘內一直在朝神盾最高機密的頻道發送廣播，大吼著請求支援，然後毫無懸念的，兩架飛機起飛來迎接他們，但是沒有一架是靠近追兵的。

Tony的血液因為驚慌而變冷了，而且他腦中出現了他，Steve和兩架飛機散落在第五大道上的生動畫面。然後驚奇女士和驚奇隊長從雲端沖了下來。
這就沒事了。他在兩位女士中間飛行，她們都無視了他；飛機斜斜插入來掩護他。驚奇女士們就足以抵擋一批Zemo的飛行中隊。
神盾的空中總部停在兩萬米的高空，閃著詭異的光芒，它能夠反射光線，可以有效抵禦雷達和瞄準裝備，還能保證不在紐約上空投下巨大的黑影。這系統是Tony自己設計的，然後等了足足三個月才讓鋼鐵俠“偷了”這項技術。
主要艙門打開著，噴氣機直接奔著那裡去了，換成其他時候Tony會想和他們玩玩，但是Steve的體溫在下降，脈搏也越來越弱，所以他加快了速度。主要停機場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但是他在邊上停下了，那裡有一隊醫護人員等著接應Steve，他降落下來輕輕的讓他們把Steve和他的盾牌從他懷裡帶走。
他完全沒理睬周圍圍成一圈抱著看上去相當致命武器的男男女女，最後時刻他想起自己不能顯得對Steve過分感興趣，於是把手縮了回來。
又不是說他說出自己真實身份他們就會讓他跟著Steve一起進去。他鐵定是會被抓起來了。

Nicholas Fury上校甚至沒朝Steve的方向瞅一眼。他的獨眼一門心思盯著鋼鐵俠，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惱怒的高興”是Tony能想出的最好形容，這其實是很合理的，鑒於他完全沒法解釋為什麼他最好的超級英雄（傳言還是私交好友）被一個臭名昭著的超級罪犯救了回來。

“好啊，好啊。”他走上前來，Tony試著讓自己顯得輕鬆一點，但是在一架兩百公里長的飛行戰鬥機上做到這點相當不容易。“我可沒料到你會來。”

“喂，我很愛國的，”Tony聳聳肩，“我可不會讓一個納粹殺掉美國隊長。”

“你當然不會。你會像個超級英雄一樣飛進去把他拯救出來，是不是？你在玩什麼花樣，鋼鐵俠？背叛你的老夥計？抹殺之前的證據？”

Tony研究著Fury閃閃發亮的獨眼。鋼鐵俠有好長時間都是Fury的眼中釘心頭刺，不光是因為Fury曾是Tony Stark的眼中釘肉中刺。每次Fury對Stark企業提出什麼無禮要求，對發票吹毛求疵，打惱人的電話抱怨新戰鬥機以150%的功率運作時太容易壞掉，鋼鐵俠就會開心的對Fury的部門最薄弱的地方下手報復。
他絕對不可能指望Fury會對他手下留情。

“惹怒了他們，就得把他們全抓了，你懂的。”

“當然。”Fury微笑著，“你為什麼不來我辦公室好好談談呢？”

“我求之不得，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約會。”Fury仍然露著牙齒，但是已經不再是微笑了。

“我似乎讓你誤認為那是個提問。抱歉。鋼鐵俠，你得跟我來，並且……”

Tony一直為這種情況保留了一個閃光彈，這對於整個巨大的停機場來說微不足道，但是Fury和他那些圍在周圍的手下足夠被弄影響到。相對來說足夠的影響啦，他能聽到Fury嚎叫著命令，然後他朝天空猛衝。靴子踏過甲板的聲音，子彈在他周圍飛過，但是裝甲沒有壞的那麼厲害，他還能抵擋一陣。
他沖到了外面，他的裝甲發出一連串被武器鎖定的警告。這麼近的距離，隱身系統完全沒用。但是空中總部他能搞定，他越過指令，導致武器系統開始重啟，門被關上了，有那麼一陣Tony以為他能從獅子的巢穴裡完身而退，只能聽到Fury上校在身後發出一連串的詛咒，咒駡著Tony Stark和他設計的爛系統。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外面還有兩架飛機在待命，而他的防禦系統已經受到了不少損害。衝擊力讓他翻了好幾個跟頭，拼命喘氣。裝甲吸收了大部分衝擊，但是一枚導彈正中後心可不是好玩的。系統閃爍著下線了，他的靴子斷斷續續的噴射著保持高度，下一枚導彈看著有點……古怪。
電磁波導彈，他意識到了，然後所有系統都會關閉，他會在這鈦合金的棺材裡直接墜到地面，難道這不會毀了某人的好心情或者天花板麼？他砸死的人估計比他這輩子造成的人命案多多了。
不過，Steve估計安全了，Pepper能讓公司維持運轉，Steve還是會很有錢，而且會從他物件是個超級罪犯的陰影中恢復過來。至少他知道Tony愛他，而且救了他。
也許他之前該建議Pepper和Steve湊成一對……
這一連串讓人鬱悶的念頭被一個重擊打斷了，他呻吟了一聲，然後意識到他還活著，骨頭也沒斷。這很好，不過很意外。他扭過脖子看到一連串的金紅色，然後在集中精神之後，又看到一個被黑色緊身衣包著的相當性感的臀部。

“驚奇女士。”他迷迷糊糊的說道，“呃，多謝你？”

“可不能讓你在街道中間留下個大坑，”她輕快的說道，一路飛過摩天大樓離開商業區和低矮的建築。

“你難道不該向我宣讀我的權利麼？”他嘗試著測試了一下裝甲，系統緩慢的開始恢復，但是驚奇女士，她不用費力就能把他和他那半報廢的盔甲捏扁了。她眼下在壞笑著。

“關於怎麼處置你我還沒收到明確的命令，鋼鐵俠。你在我們都以為美國隊長死定了的時候把他救了回來，對我來說這給了你綠燈。”他們下降，然後他跌進了一個垃圾箱，他躺在那裡朝上眨著眼睛看她在頭頂盤旋，如同一個美麗而又強大的天使，陽光在她頭髮上跳動閃閃發光。“你救了隊長一命，也許該考慮下轉換職業了。”

“你不會因此惹上麻煩麼？”
她哼了一聲，然後隨著金光嗖的一聲飛起來，留給他一個美妙的背影。Tony思考了幾秒鐘自己是多麼的幸運，然後試著測試裝甲反應。開裂，摩擦，火花四濺，一半系統還在琢磨哪個方向是朝上。應該有對付電磁波的辦法，總有一天他會琢磨出來。他放棄了這破玩意，然後按下緊急信號按鈕。這可真是順利，他倒回一堆垃圾中間，等著Happy開車來接他。

-----

他在小心的走進Stark大廈的前廳時覺得開心了不少。大廳裡擠滿了嘰嘰喳喳的員工，在他走出電梯時，嗡嗡的談話聲減弱了。

“Stark先生！”Pepper朝他沖過來，嗓音尖的要命。“我們收到為Stark先生支付贖金的要求，然後神盾的Fury上校讓我們無視，因為他已經獲救了。”

“嗯，告訴綁架者我們照樣全付——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有告訴Fury立刻把我老公還給我，除非他也想要贖金。”Pepper點著頭，開始在智慧手機上飛快的點擊，Tony環視著周圍的員工，瞪大了眼睛。“還有其他人的配偶被綁架嗎？”

“額，沒有啊？”Pepper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那為什麼這些人都在這裡拿著我的錢不幹活？”
人群在收到命令之後散開了，Tony和Pepper回到他的辦公室。

“他們也關心Steve，”她說道，把電話收了起來。Steve在每次公司晚會上都是受人愛慕的中心點，這讓Tony有點煩惱，Steve真的應該每次活動都只吊在他胳膊上當裝飾。倒不是說Tony有喊過Steve 他的戰利品老公——好吧，只除了他被摁倒撓癢癢直到大聲求饒的時候。“你知道他多麼受歡迎……他會沒事的對吧？”

“當然，”他用自信的語氣說道，但是自己卻感覺不到。如果Steve快死了，Fury是會通知他的。就算是傳奇的Nick Fury也不會阻止一個人去看他快咽氣的配偶的。他脫下夾克的時候畏縮了一下，Pepper在看見血跡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吧，讓我們看看。”

Tony坐在桌邊，盯著電腦旁的照片。他基本每個月都會換，這個月的是狗仔隊拍的一張照片，Steve穿著他的消防服，在Tony親吻他的臉頰時變成了粉紅色。Tony對於他穿著制服的樣子總是毫無抵抗力。

Tony怎麼會知道呢？帥氣，強壯，勇敢，偶爾還有神秘的失蹤和創傷——但他是個消防員啊。那基本就已經算半個超級英雄了，Tony不可能懷疑到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居然沒注意到他老公出生在20年代實在是太失敗了。怪不得他對於80年代啥也不懂。被阿米什人（注1）養大的！他居然連這麼爛的理由都沒看穿？Pepper早告訴過他這顯然是假的，但是Tony那時候被迷昏了頭根本聽不進去。

Pepper取出相當齊全的醫療箱，開始幫他脫下襯衫。Tony吞下幾片止疼片，試著解開心中的迷惑。他總是被自己和美國隊長結婚了這點弄得分神。

“得假造一次Zemo的攻擊好解釋這些傷。”他疲倦的說道，“這次甚至不能用鋼鐵俠，不然Fury會懷疑的……”他的背火辣辣的，那是Pepper在上消毒藥水。

“當然可以，鋼鐵俠可以是攻擊我們來重新博取Zemo的好感。”Pepper的手停了一下，“或者Rampage可以。因為鋼鐵俠控制了她的裝甲，而且……”

“不，你不准回聯盟裡。太危險了……”

“我們需要一個內應……”Pepper的眼睛閃閃發亮，毫無疑問對於高風險遊戲感到興奮。

“Pepper，我們好幾年前就該離開了。我們再也不幫聯盟了。”

“好吧，”她開始給傷口處包紗布，“那我們要和他們打麼？”

“只要能避免就不要。不過估計也沒法避免了，Zemo從二戰期間就對隊長耿耿于懷。我覺得他不會原諒我的阻撓。“

“現在,Tony Stark成了目標。“

“還有Steven Stark。“Tony歎了口氣，然後倒抽一口涼氣。

“抱歉，這一處真的很深。”Pepper搖了搖頭。”可能需要縫針。“

“先包起來。等我們偽裝一次襲擊之後，我就可以去看醫生了。”Tony打了個呵欠，“扮成Rampage進來，轟炸這地方，搞點小破壞。讓神盾和Zemo自己解釋去。事實上，Rhodey死哪去了？”

“忙復仇者事務去了，我猜是和美國隊長失蹤有關。”

“沒關係，告訴他。”Tony琢磨著秘密身份的事情，“告訴他保護Steve，因為我們知道Steve在神盾空中總部。我本來可以去保護他，但是如果我不是鋼鐵俠就不會知道……”他打住了，Pepper點了點頭。

“Steve就是美國隊長。”

“沒錯。”
有好一陣他們都思索著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Tony跟美國隊長結婚了。他甚至在公眾場合見過幾次美國隊長。非常簡短的會面；隊長總是被催著去見某個人或者去某個地方，意味著沒時間停下和Tony Stark交談，Tony私下還對此有點失望，不過現在都能說通了。

“我早跟你說他有事瞞著你。”Pepper給了他一個得意的表情，活脫脫是自己身為私人助理的懷疑得到證實的那種表情。

“你以為他隱瞞的事情是他其實是一個會謀殺人的黑寡婦，計畫著把我吸幹。”
在他和Steve開始約會的期間，Pepper的反應都十分好笑。Tony承認他過去鬧出過不少大亂子，而Pepper也確實有資格在他說“這次真不一樣”的時候翻白眼，但是仍然還是很有趣。她堅持不懈的查他背景，堅持要抖出一點料來，而什麼都沒找出來則讓她更加確定Steve Rogers是個冒牌貨。
如果她早點遇見他，她很可能會被Steve的魅力折服；但是Tony很小心的一直等到訂婚之後才讓他們認識。他告訴Steve說自己擔心Pepper會把他嚇跑。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能看出也許害怕Pepper是對的，而且那時候如果真相不是擺在眼前，他也根本不想知道。如果Steve真的是個冷血的掘金者，或者是個商業間諜，或者哪怕是為了入室打劫，Tony也會兩眼一閉除了Steve的美好笑容以外什麼都拒絕相信。這是值得的。

“好吧，這在當時看來更有可能。”她搖了搖頭。“美國隊長。我曾經把他從樓裡打飛出去。”

“從今以後，我們和美國隊長交手的時候要更加小心，你聽見沒有？”

“哦，得了吧，他那次好著呢。”她貼上最後一片膠布然後後退。“好吧，這應該能成了。”

“很好，棒極了。現在去把玩具穿起來，把那邊的大玻璃窗打爆了，然後自己花點妝弄出受傷的樣子。”

“你不用教我，我知道怎麼收拾亂子。”她把醫療包收起來，然後朝電梯走去，步子已經帶上了Rampage那種傲慢的姿態。
一時心血來潮，Tony打開放映機點開了他們的婚禮錄影。他堅持雇了一整隊專業攝像師，儘管Steve不停的抗議應該是私人的珍貴回憶還有說真的Tony，這不是表演節目啊。
記憶是會出錯的，Tony嚴厲的告訴他。我要我們的婚禮全彩色全身歷聲的被保存著，以各種不同的媒體格式。所有細節都要錄下來。出於某種原因，Steve之後變得相當配合了。這傢伙有時候真是呆的可以。
大部分客人都是Tony請來的，一大堆身著華服的商業人士和政界人士。Fury不知怎麼擠到了前排，還帶了Dum-Dum Dugan（注2）作為他的伴兒，然後整個過程中都用他們那大大的白手帕使勁抹眼淚。Tony當時覺得那是在巧妙的嘲笑他，但是他目前得知的新資訊讓他意識到這兩個傢伙可能是真心實意的為Steve結婚而激動哭了。

Steve那邊來的人是來自全城不同消防部門的消防員——Steve幫不少消防局代班，包括病假和事假。還有一些熟人是Steve含糊其辭說從讀書俱樂部認識的。全部看起來都美麗性感的要命，這讓Tony嫉妒的以為他們全是前任男友和女友。但是他們很可能是超級英雄。Sam當然也在那裡，前排中央用一種不贊成的眼光打量Tony。
他很確定Sam邊上那個是驚奇女士，美麗又性感，穿著紅色禮服，她挽著一個穿紅色雪紡綢的女人，正對著一把Kleenex紙巾哭泣。Tony隱約記得在登記處和她們倆短暫的跳過舞，然後開心的冒泡，跑去告訴Steve他們真的真的應該和兩位女士更多的交往。

Steve用她倆住在其他州有老年人要照顧的故事把他忽悠了。他本該對Steve的朋友這麼少更加懷疑才對，這麼迷人又貼心的人怎麼會孤身一人。Pepper曾陰暗的表示這是反社會人格的徵兆，但是Tony只是因為有很少的人來和他分享Steve而開心的要命。
當然，美國隊長，是屬於全美國的，如果還不算屬於全世界的話。
螢幕上的Tony等Steve那個“我願意”剛剛說出口就直接撲了上去，只有這一次，Steve沒有因為當眾親熱而臉紅，他的手插在Tony的頭髮裡熱情的回吻。等觀眾開始起哄的時候他倒是臉紅了，但是在Tony鬆手之前他都沒有放開，持續了好幾分鐘。
鏡頭停在他們身上，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咧著嘴真誠的傻笑。Steve說著什麼，Tony事後寫了下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表示愛與忠誠的話，差不多在相同場合被重複過幾百萬次了，但是由於是Steve說的，讓它們變得特殊。那片紙夾在他們的婚禮相冊中，塞在他們一起站在花園裡那張大相片後面。
斥力光波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Tony在窗戶爆炸的時候躲到了桌子後面。他可以過會再傷春悲秋，可能待會要先去醫院了。

---

他兩天之後才把Steve要回來；Tony其實挺想要多一天來讓自己的傷口癒合，但是他如果對自己失蹤的老公表現的太淡定就會很奇怪了。在Steve被送回Stark大廈之前，他不得不給Fury打了一通咆哮電話，發誓要告他們。
交通工具毫無預警的空降在Stark大廈頂端的迷你私人降落臺上，在Tony的工作間頂端。（與之相反的是那無趣的老降落台，給訪客停直升機的，比主樓層矮了30層。）如果Tony沒有讓警報系統高度警戒，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不過既然注意到了，他就像瘋子一樣沖進電梯，留下Pepper幫他結束視訊會議。

“搞什麼鬼。”他在戰爭機器把Steve小心的放到地上時說道。“怎麼，Fury不捨得派直升飛機麼？Steve是不是就一直等著有人順路來這裡稍他一程？如果是這樣，不准再不帶保鏢到處亂跑先生，你都幹啥去了？”

“保護Steve，”戰爭機器咆哮道。Tony對這個咆哮聲很是驕傲，和鋼鐵俠的電子聲音以及Ravage那銀鈴般嗓音不同，戰爭機器的聲音聽著就好像他把引擎當飯吃，用嘴發射子彈一樣。如果Clint Eastwood（以扮演硬漢出名的演員）有一套戰鬥裝甲，聽著就該像戰爭機器那樣。“我知道如果我來這裡的時候不帶著他，你肯定會嘰歪個沒完。”

“他媽的一點沒錯。”Tony吞了下口水，看向Steve，後者耐心的站著，手放在髖間。“你好啊。”

“你也好，”Steve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想我沒有？”

“你被綁架了！”Tony說，“被納粹分子！”帶著恐懼，他的聲音有點顫抖。Steve那好笑的神情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關切，他跨了兩大步走上前來把Tony抱住。如果換了其他時候，Tony會告訴他別他媽的這麼像個浪漫小說裡的英雄，但是今天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於是他把Steve拉過來吻他。
一陣簡短的甜蜜時光，然後他聽到金屬的重擊聲，是Rhodey在試圖悄悄離開，於是他和Steve分開並且翻了個白眼。

“別再試著偷偷溜走了，你這傢伙。”

“那就滾到一邊去。我在這鐵罐頭裡呆了兩天了。”

“隨便啦。”Tony把Steve朝著電梯方向拽過去，“去做你的隨便什麼事兒去吧，我回頭和你聊。你之後好一陣都要給Steve當保鏢。”

“當然，”Rhodey嘀咕著，然後Steve捏了捏他的手。

“這真的沒有必要，”他說，在門關上的時候，Tony瞪著他。

“納粹。”他冷冰冰的說道，然後拖著Steve去了他們的臥室。Steve耐心的站在那裡讓他把自己扒光了檢查。淤青和傷口，如果Tony沒有親眼看到他被打得血流不止，他會以為他只受了點粗暴對待。

“Steve，”Tony的聲音這次穩定了一些，一邊用手指撫摸那些淤青留下的黃色陰影。“我快擔心死了……”Steve發出一個寬慰的聲音把他拉進懷裡。Tony緊緊貼著他，告訴自己這只是掩飾。他只是一個擔心的配偶，因為Steve的傷。這裡可沒有超級罪犯。“你應該躺下，”Steve瞪著他，“因為你需要休息。”Tony更加堅決的說道。Steve抬起了眉毛，但還是順從的躺下了，然後在Tony堅決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Tony花了幾分鐘時間來恢復冷靜。

Steve和Tony的相遇完全是巧合。一次險惡的攻擊讓Tony被困在燃燒的辦公室一角；他咳嗽著，把辦公室折疊床上的床單打成結，這時候窗戶碎了，Steve出現了。穿著消防員的衣服，滿身煤煙和汗水。他把Tony抱起來抗在肩膀上沿著梯子爬下了四十層樓。在頭十五層樓期間，Tony欣賞夠了那個壯觀的臀部，於是從被濃煙嗆到變成了試圖雇傭Steve。Steve當然拒絕了他，於是Tony又花了十層樓的時間花言巧語的哄騙；最後Steve反提議去一起看電影吃晚飯，Tony開心的答應了。這年頭到底有多容易被一個真誠的英雄迷得七葷八素？
不到一周時間，Tony就開始在他的辦公用紙上畫愛心。Steve貼心又有趣，還很善良，Tony一等法律通過就迫不及待的求婚。Steve用那雙大大的藍眼睛朝他眨了眨，然後把床單拉過他的肩頭（因為Tony明智的選擇了在求婚的時候提醒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多好這一點）問他是否確定。
當然，Tony說。我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於是Steve紅了紅臉，朝他微笑著說同意，激動的發狂這一形容還不足表達Tony當時的心情。他甚至考慮了放棄超級罪犯的生活，有好一陣子他確實做到了，但是普通家庭生活，即使是和Steve一起，也有點平淡了，於是幾個月之後他又穿上了裝甲。
一直以來，Steve都是美國隊長。那麼多錯過的約會，Tony以為他被叫去處理緊急意外了——好吧，這也是真的，不是麼？還有多少次，Tony曾對此感到欣慰，因為這讓Tony的雙重生活變得容易了一些，現在他很確定至少有一次他們都同時取消了約會是因為要去和彼此打架……

Steve在他傻笑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你是在笑話我麼？”他的胳膊輕輕攬過Tony的腰，而Tony貼的更緊了。

“不，我只是……真的很高興你沒事。”他用手撫摸著Steve的胸膛，Steve朝下看著他微笑。

“嗯，我沒事。”

“有沒有……”Tony用手指撫摸著Steve的頭髮，試著給出一點提示。“有沒有什麼是你想要告訴我的？”他看著粉紅色爬上了Steve的臉頰，他實在沒法顯得若無其事。

“我……呃……”Steve不安的扭動著，就好像試著保護自己的秘密一樣。

“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事情。”

“其實沒什麼。”

“哦？”Tony試著讓自己做出相信的表情。

“只是，鋼鐵俠在救我之前非要我親他。”現在他紅得發亮了，Tony努力不發出惱火的歎息。當然這傢伙會更在乎那一個小小的吻而不是他的雙重身份。

“那傢伙品位不錯嘛。”Tony傾身在Steve嘴唇上重重落下一個吻。“可惜他下手太慢了。”

“你不介意？”

“你還活著。我巴不得自己去親他呢。”他打住了，然後一個沒忍住，“你喜歡咩？”

“不！額……我是說如果我沒有結婚又在流血的話，也許會……”他突然打住了，Tony用一種警覺的神情看著他。“我的鼻子在流血。”他最後說道，“這就徹底破壞了被一個神秘陌生人強吻的氣氛啦。”

“我打賭也是。”Tony再次吻他，舌頭掠過Steve的嘴唇，感到它們張開了。“你得需要保護，你知道的。”

“神盾已經安排了，”他立刻回答。“驚奇女士告訴我抓捕Zemo是目前最緊迫的任務，所以他們會監視我的。”
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藍眼睛說著假話，這讓Tony一陣煩惱。

“驚奇女士哈？她可夠辣的。她真的那麼有料麼，還是PS出來的？”

Steve摸了摸他的後頸脖，然後捏了捏他的鼻尖。

“她很美，而且很……體態優美。”

“你還真是什麼人都認識。”

“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的。”Steve對他深情的微笑，Tony覺得自己融化了一點點。是美國隊長，他提醒自己。因為更偉大的事業而說謊。國家安全什麼的。

“不知道Rampage為什麼攻擊大樓？”Tony大聲說道。Steve能不能告訴他神盾的理論？這傢伙又臉紅了。“你知道點什麼，是吧？”

“嗯……Fury上校說……她可能是替Zemo工作。”臉紅又加深了。Tony懷疑的抬起一根眉毛。

“或者呢？”

“或者……也許鋼鐵俠派她來的。來傷害你。因為他，呃……”

“因為他？”

“吃醋了？”

Tony瞪了他一小會，然後爆笑起來。這結論真是太神奇了，好吧，鋼鐵俠的自尊算是沒了……但是跟自己爭Steve什麼的實在是……好吧，這畢竟是掩護。Steve朝他撅起嘴。

“不是說你不值得別人吃醋啦。”他趕快說道，吻著那撅起來的嘴唇。“但是他來謀殺我就能說得通了？我是說，我就那麼一猜吧，你對此肯定會有點生氣是不是？”

“只是一點而已。”Steve把他拉的更近了，“這想法真傻。”

“我愛你。”Tony突然說道，Steve微笑起來。“我非常愛你，Steve。”

“沒關係，寶貝兒。他們是想要贖金，我本人根本沒有危險。”Tony差點被這個十足的謊言噎住了，而Steve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吻他。“我很想你，”他嘀咕著，Tony歎了一口氣，朝著他的溫暖靠過去。

“我愛你，”他吻著Steve粉紅色的嘴唇，他的臉頰，他的喉嚨。“我愛你，我為你擔驚受怕，如果你出了什麼事……”

“我不會出事的，”Steve輕輕翻了個身，把Tony釘在自己強壯的胳膊裡。“我很想你，很抱歉我離開了這麼久，但是他們不讓我離開。”

Tony用手沿著Steve的脊樑一路朝下把他拉到自己的兩腿之間，用腳踝勾住Steve好讓他們貼在一起。他盡可能的緊緊貼著，而Steve在他耳邊說著寬慰他的話，撫摸他的臉頰，輕輕的吻他。
這樣總是很完美，從來不會失去樂趣。Steve的身子緊貼著他的，回應著Tony的雙手和嘴唇，所有的感覺都反映在他的臉上。在Tony把一根手指插進去緩慢移動的時候呻吟出聲。

“這很好，”Tony嘀咕著，“你還要嗎？”

“不，”Steve的背拱起了一些。“不，就這樣。”他顫抖起來，整個人繃緊了，Tony努力的取悅他，直到他最後失去了節奏開始緊緊貼著Tony貪婪而又迫切的移動。

Tony在Steve失控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了，所以當對方動作慢下來之後他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Steve吃吃的笑起來，因為他是個聖人，但是他用手覆上Tony，加快了嘴的動作……

Steve事後滑到一邊，重量壓在床墊上，用床單的角落擦拭著他們。他吻了吻Tony的肩膀，然後眼睛合上了。

Tony可能還有會要開，絕對還有工作要做。但是可以等。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比此時此地更重要。
他在黑暗中醒來發現Steve不見了，於是套上睡袍沖出去找他，無端的恐懼讓他呼吸加快。當他終於在閣樓底層的樓梯邊發現Steve時，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氣，後者正一臉不滿的盯著魚缸。

“你是不是忘了清洗了？”

“我……我也許在你被神盾關押期間暫時忘記了，是的！”Tony防衛似的把胳膊抱在胸前。Steve搬進來住的時候，帶了一個小魚缸，裡面養著小小的五顏六色的魚。Tony試圖通過提供更大更好更鮮豔的魚來討好他，這起了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帶來的副作用是Steve對於責任心和照顧寵物這方面有點看的過分嚴肅。總的來說，清潔人員只有在Steve和Tony度假去的時候才被允許碰魚缸。如果他們在家，就要輪流清洗那個巨大的魚缸，位於底層房間的正中央。
這很無聊而且很難聞，但是Steve認為這對於維持一段健康的夫夫關係是很有必要的。眼下他帶著悲痛的神情盯著魚缸玻璃。

“它們看著是不是像掙扎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他嚴肅的問道，Tony歎了口氣。

“Steve，才兩天。我發誓，我會明天來清理的，它們在這期間不會有事。來吃晚飯吧。”

“你之前有沒有按時吃藥，在我不在……”

“有的，Steve！”Steve給了他一個傷心的狗狗眼，他歎了口氣。“Pepper提醒我的，好麼？一次都沒有錯過。”
有時候Steve表現的就好像Tony完全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Tony在他們認識之前就能應付自己那顆移植來的心臟，多謝關心。

---

他跑去換衣服並且給Pepper發短信，Steve則給披薩店打電話，Pepper肯定還在辦公室辛勤工作。她在回復的短信中對他好一陣訓斥，居然沒有及時通知她Steve回來了，但是等他真正讀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那邊已經門鈴大作了。

“Steve！”他聽到她的尖叫聲，他把頭伸出走廊，看到她沖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哦，Steve，我們都擔心死了。你可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再這樣嚇唬我們了。”她哼哼唧唧的親了親他的臉頰，而Steve寬慰的拍著她的後背。

“沒關係的，Pep。真的。我甚至都沒有受傷。”

“除了流鼻血以外。”Tony朝他們喊道。還有斷了肋骨，失血過多，被打得慘不忍睹，又被燒傷……他越過Steve的肩膀對上了Pepper的視線，可以看出她把同樣的斥責忍了回去。
他們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那塊白地毯上吃著披薩，Pepper喝了三杯紅酒，然後列出Tony之前為了Steve心煩意亂而取消的商務會談。Steve耐心的聽著，不時恰到好處的對Tony做出責備的神情。
在吃過楓汁核桃味冰淇淋之後——Steve最喜歡的口味——Tony把她送到了門邊，她靠過來低語。

“有Zemo的消息。在你的工作站裡存著。”Tony回頭緊張的盯了一眼Steve，後者又站在魚缸前了。他也有超級聽力麼？“還有，你還好麼？”

“什麼？我當然沒事。”

“不會做蠢事麼？”她那線條清晰的眉毛帶著懷疑抬得老高，Tony惱火的哼了一聲。

“比如？”

“不會挑起爭端，或者對他犯彆扭，或者不安全感爆發？”

“什麼？”這真是太不公平了。Tony從來不犯彆扭，而且他也沒有因為Steve年復一年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的對他撒謊而感到不快。沒有對Steve不夠信任他和他分享秘密而感到心酸。
這一切一定都寫在了他的臉上，因為Pepper歎了口氣。

“別搞砸了，Tony。”

“看在老天份上，Pepper……”

“你們倆夠啦。”他倆都蹦起來轉向正盯著他們的Steve，後者一副好笑的樣子。小提琴曲開始在空中回蕩，顯然他之前是在擺弄魚缸下方那個音響。至少這表示他沒有對魚耿耿於懷。“商務談話可以再等等，晚安，Pepper。”

“是的，晚安，Pepper。”然後他在她關門的時候朝她吐了吐舌頭。咣的巨響，估計是她用高跟鞋踹了門一腳，但是Tony裝作沒聽見轉向Steve，後者朝他伸出手發出邀請。

Tony以為他要擁抱自己，結果Steve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然後把另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燈光暗下來，音樂變得柔和，Steve想要跳舞。Tony歎了口氣，把腦袋倒在Steve的肩膀上。

“你簡直是個姑娘。”Steve對這個評價大笑起來。

“不，你才是姑娘，我來帶舞。”他攬著Tony的腰把他輕輕拉過來，然後開始起舞，Tony的腳跟隨那熟悉的節拍。他之前不知上了多少舞蹈課來學這個，現在睡著了跳，倒著跳都沒問題。
雖然他抱怨個沒完，但是他喜歡這個；Steve的心臟在他手下平穩的跳動，Steve溫暖的帶著點酒味的氣息噴在他的臉頰上，城市閃爍的霓虹燈，魚缸發出的光線讓他的臉映成了粉紅和粉藍色，他的雙眼是最深的池塘。Steve熱愛跳舞，以至於Tony有時候暗暗內疚自己不是Steve能夠抱起來做空中飛舞的嬌小女子——而且Steve確實是愛死了搖擺舞——但是這樣也很好。
他們在披薩盒與空酒杯周圍起舞，在地毯上有足夠空間的地方，Steve把他旋出去，又拉回來，然後Steve緊緊貼著他的脊樑，胳膊抱住他的腰，腳仍然伴隨著節奏完美的移動。Tony總是對Steve那不經意間表現出的優雅感到驚奇，當然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他扭頭去看Steve的側臉，眼睛半閉著，嘴角帶著不經意的笑容。他看上去——好吧，他看上去和每次他們跳舞的時候一模一樣。像一個深深沉浸在愛河裡的人。

Steve打了個呵欠，然後自己吃了一驚，看上去無比的可愛；他通常是不會累的。過去幾天他們一定把他逼得太緊了，大概是試著追捕Zemo。Fury估計因為納粹搶了他的先機這點氣得發瘋；這甚至能讓他忽視鋼鐵俠一段時間。

“你該去補補覺，”Tony在他懷裡轉過身，用手撫摸Steve的脖子，後者發出一個輕柔的抗議聲。“我們可以明天再跳舞。”

“但是這樣真的很好，”Steve把他拉的更近了，好讓他們繼續在彼此的懷抱中隨節奏搖擺。

“好極了，但是到了明天還是一樣會很棒，之後也會，如果你想的話我甚至可以找一個派對帶你去，我們可以盛裝出行，然後在樂隊旁的舞池中共舞一個晚上，好不好？”

“你把我寵壞了。”

“沒有什麼能寵壞你。”他抬頭親吻對方，然後堅定的後退，“你去睡覺，我還有工作要做。”Steve看起來有點失望。“我很抱歉，寶貝兒，但是我……我過去兩天都一團糟，而且……”

“沒關係。”Steve親吻著他的臉頰，“別呆的太晚，我如果一個人醒來的話會想你的。”

“當然，”Tony說道，帶著莊重的態度撒謊。“你去好好休息。”

----

他敲打著戰爭機器私人房間的門，直到Rhodey半睡半醒的把門打開。他在Tony揮舞著一杯咖啡的時候顯得開心了一點，於是退後讓他進來，又在身後關上門。

Tony把吃剩的半盒披薩丟到一邊，Rhodey一邊吞下一片披薩一邊嘟囔著類似謝謝一類的話語。Tony幾乎可以看出他的智商在隨著咖啡因和卡路里的攝入而開始飆升。

Rhodey對於Tony來說一直都像是神賜予的。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迷失在荒郊野外，穿著第一代的破爛鋼鐵衣，心跳越來越雜亂，Rhodey看上去就像是直升機天使。如果你在空軍呆煩了就來找我，Tony在他們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時候對他說。你這樣的飛行員我總會有用處的。

當Fury逼著Tony把裝甲交給美國政府的時候——畢竟，如果鋼鐵俠已經偷走了一套，Tony Stark就有義務讓政府也裝備上——Rhodey又出現了，伴隨著Pepper無休止的老闆，你這次又亂給誰工作了？電話。
於是Rhodey得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工作，Fury得到了他的戰爭機器，而Tony得以保守他的秘密。

Rhodey在他最困難的時刻總是在他身邊，所以如果Tony在他還沒有喝夠咖啡之前就糾纏著問他之前為啥不幫忙就太不夠意思了。記著這一點，Tony等到咖啡杯挨到桌子之後才展開攻擊。

“Steve被納粹綁架的時候你死哪裡去了？”他發飆道。Rhoney懷疑的看了他一眼，Tony更加用力的瞪著他。也許他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混蛋，但是Rhodey可是復仇者。Rhodey沒可能天天跟著美國隊長出任務而不知道他是Steven Stark。Rhodey絕對知道。所以他才堅持要了一扇能牢牢把Tony鎖在外面的房門，而且還要求他自己去大廈的私人入口，Steve絕對有使用那個入口。他們在一起密謀反對他。

Steve知道戰爭機器是Rhodey麼？Rhodey發誓除了Tony以外沒人知道——但是Tony也沒告訴他Pepper知道，所以也許Rhodey也隱瞞了什麼。也許Steve和Rhodey會一起取笑Tony被蒙在鼓裡。Tony皺起眉頭，又狠狠踢了帆布床一腳。出洋相的是他們，有一個超級罪犯就一直在他們的鼻子底下呢。

“我和復仇者在一起，”Rhodey說道，“做超級英雄的工作。”

“當然。”Tony的怒容加深了。這很可能是實話，但是復仇者怎麼能讓Steve被抓？他可是他們的歡樂與驕傲。“以後我們必須要更好的保護他。他需要更合適的保護措施，你沒法一邊保護我們一邊當復仇者。見鬼，你甚至沒法保護一個以上的人。”當然一個真正的保鏢可能會毀了鋼鐵俠的范兒。但是見鬼，他們現在日子可不好過了，Zemo會來追捕他倆，他必須要加強保安。

“我會和神盾調度的。”Rhodey拍了拍他的肩膀，Tony歎了口氣。他甚至都沒法長時間的裝作對Rhodey生氣的樣子。

“回家吧，Jim。”他疲倦的說道，“去好好睡一覺。”
工作室設計的非常雜亂，有很多個電梯，無數樓層和中間夾層。Tony設計成這樣好隱藏三個不同身份悄悄進出大廈，顯然目前已經變成了四個。
他沿著樓梯下到主要大廳的工作間，開始在一個模型上花了半小時；航天部門送來的麻煩，他們的側翼怎麼都無法平衡。但是他沒辦法專心工作，那破破爛爛的設計對他毫無吸引力，資料看起來無聊又無趣。
好吧。他之前已經看到Zemo的消息，刪了，然後回去工作。
他重新四下望望確定只有自己，然後打開Pepper發給他的加密資訊。沒什麼驚訝的，一大堆滔滔不絕的憤怒指控，說他是個叛徒——誰的叛徒，Tony可搞不清——然後突然命令他在三點和他在海灘會面談談。
是啊，沒錯。Tony可會浪費時間陪納粹玩兒了，隨便吧。他刪了文件，然後繼續工作。
過了十分鐘，他把資訊調回來又看了一遍，說服自己那傢伙只是氣瘋了，沒必要和他見面。
兩小時後他已經把那消息看了四遍，然後爬進自己的裝甲對自己嘟囔著這絕對是個壞主意，就好像這麼說能夠避免壞結局似的。他改乘另一架電梯，秘密電梯正好容得下一副裝甲，直接升到戰爭機器的起飛台。在電梯和樓梯間的陰影下顯得昏暗而又安靜，正如他設計的那樣。除非是在正上方，沒人能看清起飛台。他把自己設置成隱身狀態，看上去很像戰爭機器。如果真有人用肉眼看到是沒用的，但是對於大多數分析軟體來說，他會被當成戰爭機器而不是鋼鐵俠。這讓他能安全進出Stark大廈。他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人看見鋼鐵俠在周圍晃悠——不過他搞不好可以通過給Steve送花來蒙混過去。一想到Steve會對此憤怒的臉紅，他就忍不住發出一聲竊笑，然後起飛。

Zemo就在約定的地點，坐在他那古怪的機器怪獸上，後者的腳踩在水裡。Tony關閉隱身系統，飛過去在他頭頂盤旋，強忍著不朝他砸東西。護罩緩慢的打開了——這一定是故意造勢的，誰會有意把機器造的這麼緩慢啊——Zemo從座位上起身招呼他。Tony讓自己降低高度，噴射靴保持在對方機器的高度。Zemo可不會在海灘上大吼著談生意。

“為什麼？”Zemo用一種強壓怒火的聲音說。“你是聯盟的成立者之一……你戰鬥了好多年……”

“搞搞清楚，納粹小子，”Tony打斷他，“我們在理念上差的不能更遠了。我受不了你，我受不了你做的事，我開的是他媽的俱樂部，不是一群你這樣的虐待變態狂。”
有時候他想念過去的日子。那時候要容易多了，而且好玩的多。他本來覺得自己是類似民間治安員之類的身份，然後不知何時就被安上了罪犯的名號。也許那就是事情開始變糟糕的時候。

“所以說你沒那個種，是不是？”Zemo可能本意是想侮辱他，但是Tony只是哼了一聲。

“有種做個納粹？不，而且我對此很高興。我是個罪犯。我是個超級罪犯。你只是個下流貨。”

“你是為Fury工作的是不是？你一直在當間諜，現在，當我離勝利如此接近的時候……”

“我猜你要是不神經兮兮就不算是納粹了是不是？每個人都……”

“太遲了，鋼鐵俠。你現在阻止不了我了。我會殺了你。”Zemo喘著粗氣。“你。美國隊長。還有我會讓你看著我殺死他。”

“我他媽的才不在乎美國隊長。”這個缺乏點說服力，但是倒不是說能有多大用，Zemo對美國隊長的恨由來已久。“我只是不想你那可悲的納粹計畫得逞。”

“我會殺了……”

“當然當然。”Tony朝著自己不存在的表看了一眼。頭頂有飛行器潛伏著，在雲層中，距離夠遠，他可以很輕易的甩掉他們，只要在海上飛一圈再從城市裡轉一圈就好。很費時間，但是他沒有心情和他們打；Zemo有時候會製造些非常齷齪的驚喜。“如果沒別的事兒，或者更多經典超級罪犯式嘮叨？因為鑒於我目前的職業走向，我覺得我沒必要再忍受這些了。”

Zemo的護罩刷的關上了，遠比打開時候快速精准的多，Tony切斷動力直接墜入水裡，然後他加足馬力在波浪裡躲開攻擊。衝擊波襲來時，他沖出水面正好看到Zemo的坐騎像個橡皮鴨子一樣東倒西歪，管他呢。
該回家了，他必須開始加強保護措施。畢竟，他還有Steve要保護。

---

Tony讓裝甲進入戰爭機器的隱身模式，然後靠近大廈，發出Rhodey的密碼好讓鎖定他的探測器穩定下來。他必須要停止這樣做了，這樣太冒險，尤其是現在Zemo知道了Steve的身份，他又要加強保衛措施的情況下。
他在起飛台降落，然後保持靜止，利用裝甲和大廈的監視器把整個地方完整掃描一遍，一切都朝向天空，尋找任何表明有人監視的證據。什麼都沒有，沒有納粹的飛機和會飛的人類。他長出一口氣，開始朝電梯走去。從這套裝甲裡出來，爬到床上去找Steve，睡個好覺。他按了一下頭盔的鎖，然後升起面罩，在佈滿汗珠的頭皮接觸到冰冷的空氣時顫抖了一下。也許他應該弄醒Steve好來一點……

“戰爭機器？”然後整個起飛台的燈都亮了，顯示出全副武裝的美國隊長。“你在幹什……”他的嘴一下張開了，Tony迅速把面甲合上，但是已經太遲了。

“你是……”隊長帶著那種滿懷正義和憤怒的姿態跳起來，Tony想也沒想就朝他發射出一束斥力光波，因為不知怎的在他腦子裡還沒完全把隊長等於Steve這件事吸收進去。

“抱歉！”他在Steve翻滾著躲開時喊道。“我不是有意……”他在盾牌飛過的時候低頭躲開，然後在那玩意迴旋著飛回來擊中他膝蓋時大喊了一聲，衝擊力打得他朝前跌過去，正迎上對面的美國隊長。在失去平衡的時候，連裝甲都阻止不了美國隊長多年的格鬥技巧，他撞進了電梯，然後他狠狠按下了按鈕。門刷的關上了，電梯開始下降，等他重新站起來之後，他們已經到達了閣樓頂層，如果他直接飛出窗外……
一團模糊的色彩閃過他的面板，他剛反應過來隊長的盾牌！，那個盾牌就飛回來狠狠砸在他的後腦上，然後他朝前跌跌撞撞，正好跌進他老公堅實的胳膊裡。他被輕而易舉的抓起來扔了出去，費力的站了起來，然後在玻璃咖啡桌上絆倒了，打碎了一個裝滿鮮花的難看花瓶，水和碎片在光潔的地板上撒的到處都是。Steve朝他沖過來，Tony在他的靴子踩中頭盔之前滾到一邊——那一下足以踩斷他的脖子，真是多謝了——然後橫掃Steve的膝蓋，把他踢到一邊。Steve再次猛衝，Tony一把抓住他在地板上滾動，然後他們開始一路往下滾去。
他們跌下了樓梯，Tony有好幾次都用自己的重量把Steve壓得喘不過氣，但是他們到達底部的時候Steve奮力一滾，然後一腳把他踢過滑溜溜的地板撞進了魚缸的底座，然後一本電話簿呼嘯而過，砸碎了玻璃，魚缸裡的水傾瀉到Tony身上。

“不要是魚啊！”Tony嚎叫著伸出手就好像能把魚缸弄回原樣似的，Steve給了他一個壞心眼的笑容，然後把手放在了牆上的環境控制調節器上，Steve以前總說把音響系統放在魚缸下面簡直就是不定時炸彈……
保險絲燒了，火花四濺，Tony的盔甲開始停機。

“我之前有把魚拿出來清洗魚缸！”Steve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我才不會弄死我們的魚因為我不是惡棍。”

Tony讓裝甲重新啟動起來，然後抬頭及時看到一個金屬尖刺朝他的肩膀呼嘯而來。他滾到一邊，驚恐的看著那玩意一直紮進地板幾英寸。他從來就沒喜歡過那個雕像。

“那一下差點弄死我！”他吼道，而Steve咆哮著把那玩意拽出來。

“別鬧脾氣。”然後Tony再次把斥力光波轉向他。Steve被炸得穿過玻璃門飛到了陽臺上，在恐懼和歡欣交錯的瞬間，Tony以為他會從陽臺上跌下去；但是他在半空中一個扭身，用手抓住邊緣然後跳回到陽臺上來。

“要知道你不該把魚全部從魚缸裡拿出來再把水都換掉的！”他吼道，隊長僵住了。“這會導致細菌生態失衡！那條鸚嘴魚很可能就是這麼死的！”他又發射了一次斥力光波，但是隊長跳到一邊躲開了，盾牌朝他飛過來。躲開那玩意真是難得要死，那破東西反彈的角度奇怪極了。
盾牌打中了他的肩膀，差點打倒他，然後Steve一腳踢中他的另一邊肩膀，讓他徹底倒在地板上。

Steve壓住他，用盾牌猛砸他的面板，導致眼睛部位受損，Tony看不見，監視攝像頭也下線了，當他推開Steve的時候，他把面板打開。頭盔還戴在頭上，但是他需要能看見……

Steve狠狠砸他的臉，Tony反手擊中他的下巴，裝甲的可怕力量居然比不過隊長的摔跤技術，Tony一直想學學格鬥技巧來著，但是從來沒有找到時間。他背貼著地在地板上滑開，狠狠踢中了Steve的膝蓋。Steve的大手罩在他的臉上，手指抓著他的下巴，大拇指掐著他的鼻樑——Steve用一隻手能捏碎他的腦袋不？
他試著朝對方胸口放斥力光波，但是Steve用大腿緊緊夾著他。Tony臉部的壓力越來越大，眼窩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Steve的臉上帶著冰冷的決心，看不到任何猶豫和憐憫。Tony閉上眼睛，吃力的把一隻手舉到Steve的耳邊。他可以用斥力光波燒壞Steve的腦子，那會造成足夠的傷害，如果火力夠大甚至能殺死他。
他的下巴在咯咯作響，他發誓能感覺到骨頭擠到了一起……

Tony這是想騙誰呢？他永遠都下不了手的。
他放下手，癱在那裡徹底放棄了。

“你……”Steve的手鬆開了一些，冷酷的表情變成了不確定。

“你繼續吧，”Tony疲倦的說道。在他不是靠本能而是理智支配的時候，這從來就是不是個問題。“也許你能做到。”

“Tony，我……我不想……是你先動手的！”那雙手現在捧著他的臉，手指撫摸著之前被掐著的部位，Steve的表情變成了那種熟悉的帶著責備的關切。

“我不是有意的。”Tony拍著他的大腿，希望能把話說開。也許這樣就會沒事。“我只是，你嚇到我了，而我……”

“我嚇到你了？”Steve的手又收緊了一點，然後他的嘴唇碰上了Tony的，嗯，這感覺不錯。“你這個白癡，”Steve咕噥著，再次吻他。“我以為……哦，Tony，你這個白癡。”

“抱歉。”他說道，Steve和他分開開始瞪他。

“你穿著那身盔甲進來還攻擊我……”

“寶貝，那是意外。”他抓住Steve的胳膊，在皺著眉頭抗議了一陣之後，Steve讓他把自己拉過去抱住。

“你指望我會有什麼反應。”

“我覺得你對我無心之下做出的一系列反應想的太多了，親愛的。”Tony緊緊抓住他然後翻了個身；Steve顯得有點緊張，然後在Tony吻他的時候放鬆下來。在Tony輕咬他的下嘴唇時，他發出的輕柔聲音聽上去半是興奮半是惱怒。

“你是個白癡，”他的手指撫摸著Tony的臉頰，那裡已經又腫又燙了。Steve之前在那裡揍了狠狠的一拳。“我會傷到你的。我確實傷到你了。”

“這沒什麼。”Tony在他試圖繼續說話的時候再次吻他，話可以待會再說。

 

---

Steve的身體透過裝甲感覺起來很奇怪，他能監測到所有的小細節，每一處體溫變化和顫抖，但是感覺不到溫暖，而且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用手直接撫摸Steve的感覺。所以他丟掉了手套，伸手去抓Steve的腰帶。

“你受傷沒有？”Steve微微抬起身讓Tony拽掉他的緊身褲，一邊踢掉了紅色的靴子。“你受傷了，有……”他的聲音在Tony的手握上來的時候變成一聲呻吟。

“我很好，很好。”其實Tony哪裡都疼，而且估計還有肋骨裂了，他可能要跛一陣子，但是Steve現在要是敢阻止Tony，Tony絕對會把斥力光波再打開把他倆炸飛。
他胡亂的在Steve身上摸索，把那堆紅白相間的制服推到一邊，把Steve含在嘴裡，溫暖而又堅硬，聽到Steve發出急促的聲音，手指緊緊抓著裝甲。

“脫掉……Tony，把那玩意脫掉……”Steve輕輕踢著他的肩膀，Tony不滿的哼哼了一聲，摸索著試圖去掉裝甲，但是不肯把嘴挪開。
當然，一等裝甲脫掉，Steve就把他拖起來抱住他，緊緊貼在一起，好吧，Tony待會再繼續好了。當然會繼續的，因為他們彼此相愛，事情會解決的。

Tony閉上眼睛，貼的更近了，手在Steve身上滑過，感受著佈滿汗珠的皮膚下肌肉的移動。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到大汗淋漓衣冠不整的美國隊長，眼睛裡充滿渴望。哎呦，這可真是不得了。這甚至比消防員還要性感。用那種熟悉的方式撫摸他，用他喜歡的方式安撫他的是美國隊長，那雙溫柔的藍眼睛望著他，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我真不能相信。”他傾身繼續吻他。“你怎麼能……”

“只是犯傻而已，”Tony喘著氣說道，把腦袋埋進美國隊長穿著藍色制服的肩膀裡。“我只是，呃，”他的腳蹬著光溜溜的地板，試著貼的更近，Steve輕聲呻吟。
這樣太好了，Steve的身體和他的一起活動著，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放在他的後頸脖處，另一隻放在他的髖間，催促著他。
短促的呼吸表示Steve差不多了，Tony用鼻子蹭著他的喉嚨，輕咬他的下巴，品嘗著汗水和皮革還有Steve滾燙體液的味道，後者緊緊抓住他把他貼的更緊做最後的幾下動作。

Steve倒回地板上，離得有點太遠了，Tony親不到，於是只好傾過去用手撫摸著他能夠到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美國隊長的制服其實挺不錯，但是把他遮的太嚴實了。

“哎呦，”Steve最後說道，推著Tony的肩膀。“下去。”(注1)

“遵命。”然後Steve歎了口氣，Tony掙扎著撐起來滿意的看著被他弄成一團糟的Steve。Steve也看著他，身上已經滿是淤青，臉上寫滿內疚。

“你應該躺下。”Steve站起身然後幫助他站起來。最後幾塊裝甲也被Steve弄掉了，然後Steve一隻手繞過他的膝蓋下方把他打橫抱起來走向沙發。

Tony很想指出他並不是什麼溫室裡的嬌花，而是如假包換的穿盔甲超級惡棍，但是能被人安放在沙發墊子上給你拿來橘子汁並且親吻你的淤青表示安慰還是感覺很不錯的。

“你看上去比我還糟糕，”Tony觀察著Steve，被一陣內疚感刺痛了。Steve給了他一個半是好笑的神情，然後把制服的上半部分也脫了下來，露出又一大堆壯觀的淤青。“哎呦，真抱歉，你要這個麼？”他把Steve剛剛拿來的止疼片遞過去，但是後者搖了搖頭。

“那玩意對我沒用。沒關係的。”他在Tony身邊躺下，很小心的不壓到對方的傷處。“我恢復的很快，你呢？”

“不，我只是……只是那副裝甲而已。我只是普通人類。”

“那是當然。”Steve親吻著他的眉毛。“那麼為什麼……”他打住了，然後做了個鬼臉，顯然意識到為什麼你會是個超級罪犯不是什麼合適的枕邊密語。

“我在被恐怖分子綁架的時候造了那副盔甲。”Tony打了個呵欠。“我必須穿著那副胸甲才能活命，至少有一陣——我從來都沒有心臟先天不足，而是彈片造成的傷口。”Steve把手覆在那可怕的傷疤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關切。“現在沒事了，已經做了移植手術。總之，在我逃出來之後他們用我留下的圖紙做了個劣質的仿造品，而等到我有機會回收那些技術的時候，鋼鐵俠已經被標上了恐怖分子的名號了。那一陣讓我非常困惑。我成功的說服了Fury說他們綁架了我，逼我造了鋼鐵俠的裝甲。其實也算是實話了。

“但是……”Steve皺眉的樣子實在很可愛。Tony低頭盯著自己的腳趾頭。至少那裡沒有酸痛，噴射靴實在太結實了。

“嗯，為什麼不呢？”Tony有些惱火的聳了聳肩。“我又沒有犯罪，至少起初好一陣都沒有。只是搞點商業間諜活動。揭露我的對手那些不法運作。然後我猜……我有點……超級英雄們讓這個變得像是一場遊戲。然後我遇到了其他人，於是我們成立了一個聯盟，而且還挺……好玩。至少開始是這樣。”剛開始既新鮮又荒唐，和火人漫天飛著玩貓捉老鼠，或者給Banner博士留下加密資訊。那時候他需要擔心的事情少多了，而且那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傷亡。聯盟只是一群白癡小孩，而Tony把自己也算作其中一個，但是他們總是很注意不去造成過多破壞，不去危及市民。

“你成為超級罪犯是為了好玩？”Steve看起來很震驚。也許他原本指望Tony給出的理由更冠冕堂皇一點。“你和納粹合作。”

“之後……沒那麼好玩了。一開始確實挺有趣，你知道，我和Black Cat還有Venom還有面具夫人一夥人……他們根本不是壞人。只是，好吧，不法分子而已。”他還是很想念Venom（注2）。那孩子當初到底為什麼會同意跟他一起合作，Tony至今都沒搞清。

“當然。”

“但是近幾年以來……我也說不清了。底線開始下滑一類的。”Tony揪扯著墊子上的線頭。“對有些事情開始視而不見。Zemo和我可不是哥們。我已經有好一陣都想著要退出了。”

“退出犯罪生涯？”

“退出聯盟。”Steve的眼睛眯了起來，那種批判式的眼光總是讓Tony非常不舒服而且產生反抗情緒。“別這麼瞪我。”

“我做不到……”Steve露出悲傷的表情，“Tony，我做不到——我是美國隊長。這是我的工作。不僅是如此，我……”

“那婚禮誓言說‘不論好壞，不論貧賤’又怎麼說？”總是用最不厚道的招數，這就是Tony不是超級英雄的原因。

“我又沒說我要和你離婚。”Steve惱火的說道，“我會去監獄看望你的，不是麼？”

“你不是吧！”

“我做不到……我不能這樣下去……”Steve搖著他的頭。“Tony，我愛你……”

“你如此的愛我以至於你要讓我關進紐約Rikers監獄而我很可能會被弄死在那裡？”Tony試圖坐起來，但是Steve用胳膊摟住他的腰。“再說，就算我停止犯罪也沒用了。我做的事兒已經足夠讓我關好幾十年的了。而且是聯邦監獄，所以別指望他們會給你配偶探視權。”

“Tony，”Steve把他拉過來親吻，Tony貪婪的享受著他們的嘴唇貼在一起時的感覺。Steve以後還能有幾次像現在這樣吻他？
又不是說你就能退出犯罪生涯。鋼鐵俠不是什麼夜間偶爾出擊的罪犯，他有整個犯罪組織，分佈在好幾個國家，處於食物鏈最頂層。而且還有Rampage，他把Pepper也卷了進來，他怎麼能就這麼捲舖蓋然後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

“Steve……”他剛開口，然後在玻璃爆裂，一大堆碎片伴隨著子彈飛進來的時候大喊起來。Steve厲聲詛咒，將沙發一把拽翻，把他倆壓在地板上，被一大堆墊子遮擋著。

“誰他媽！”Tony喘不過氣來的說道。

“Zemo。”Steve把頭伸出去，然後在一挺機關槍開火的時候迅速縮了回來。“看不見他本人，都是手下雜兵。”

“他不可能跟蹤我……”Tony大腦運轉起來，“哦，他是來找你的。”

“這真是夠亂的。”Steve朝Tony皺起眉頭，不是憤怒的表情，而好像Tony是什麼解不出來的難題一樣；那種疏遠而又不確定的表情讓Tony的心開始作痛。現在沒時間考慮這個了。

“去廚房。”Tony說道，然後他們竄起來朝另一頭跑去，Steve只稍微停頓了一下去找他的盾牌。

TBC
注1：原文Steve說的是Get off，他的意思是“滾下去”，不過這個詞兒還有達到高潮的意思，然後Tony說“（I）just did”就是指這個意思。雙關語真不好翻譯= =注2：Venom就是Peter Parker，是蜘蛛俠的另一個身份

 

在廚房裡，冰箱後面的通道，Tony推開那些架子讓它們從牆上打開。這間建築裡幾乎沒有哪面牆後面沒有秘密緊急電梯的。這一個建立在完全獨立的系統上，只有Tony, Pepper和Steve的視網膜掃描才能打開。
電梯帶著他們來到地下車庫，這裡不是什麼秘密，只有偷車賊才會對這地方感興趣。因為全是令人心動的目標以及高科技防盜系統。

“我的車……”Steve直接沖向那輛他死活都不肯丟掉的無聊老古董皮蒂亞克，Tony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那破玩意，你瘋了嗎？我們應該開……”

“那是神盾配置的……”Steve從後備箱拎出一個包來，一個大大的背包有著熟悉的圓形邊緣，Tony忍不住翻白眼。當然了，Tony是絕不會想到去搜一輛皮蒂亞克的。
從來沒有在任務中開著這輛車被壓扁算Steve走運。

“神盾個屁！我才升級了那輛美洲虎。”

“那輛皮蒂亞克……額……可以直接飛去……”

“所以很可能全是監視器和追蹤器！”他看著Steve嘴剛剛做出神盾的口型，然後忽然意識到這正是Tony擔心的。“開美洲虎。”
那輛美洲虎並不會飛（倒不是說Tony做不出會飛的車來，就算做也絕對不會用皮蒂亞克做）但是絕對是最快，最靈活的車輛。有著防彈擋板，帶各種暗器的底盤還有一套裝甲，等Tony一旦不再需要玩奪命飛車就立刻去取那玩意。他用了另外的出口，穿過一條一百英尺長的隧道，從一棟完全不同的建築裡開出來，在此期間Steve從包裡掏出一套全新的美國隊長制服，然後爬進了後座。Tony試著不被後視鏡裡映出的裸體分散注意力。又不是說他以前沒見過。

Steve不得不費力擠進他的褲子，那玩意緊得要命。Tony對此十分讚賞。
去哪裡好，去哪裡好。在琢磨出更好的主意之前，Tony一個急轉彎朝最近的橋駛去，離開曼哈頓是個不錯的開端。

“神盾沒有在追捕我們。”Steve坐起來，把面罩拉下來。

“在他們發現我們撕破的制服和裝甲之後可能會改變主意的，那玩意上糊的全是……”

“Tony！”Steve臉變得通紅。

“他們在實驗室裡肯定要笑死了。”Tony快活的繼續說下去，“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來了一發火辣的婚外戀……”

“我們結了婚的！”

“他們可不知道我就是鋼鐵俠。他們會以為是你出軌了。”他朝著Steve氣鼓鼓的臉壞笑著。“你之前有告訴Fury你和鋼鐵俠親熱了麼？”

“你……他們不會那麼想的！”

“那他們也會琢磨出來是怎麼回事。”Tony歎了口氣。一旦所有人都嚴肅的意識到Tony Stark就是鋼鐵俠——或者至少，一旦Nick Fury開始琢磨出——各種後果都擺在那裡了。“他們會……”
他們身後傳來一聲爆炸。Tony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確認Stark大廈頂層冒出濃煙和火焰。Steve發出一個沮喪的聲音。

“好吧。”Tony惱火的說，“從好的一面來說，DNA證據算是被銷毀了。噢，上帝！我們的魚啊！”

“我把它們移到會議室的魚缸裡去了。如果消防局很快趕到它們會沒事的。”Steve掏出電話，Tony把他的手打開了。

“我猜你對於保持乾淨無暇的魚缸那瘋狂的執著終於得到回報了。你，別打給他們，他們已經得到通知了。抓好方向盤。”

Steve掙扎著爬到了前面，有一陣子，姿勢相當尷尬，Tony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捏他。現在不是時候！
車底升了起來，他掙扎著穿上那套金色的內襯，然後開始把裝甲往身上套，一邊哼著小調。Steve不停的朝他看，但是眼神是焦慮的，而不是讚賞的。這其實挺讓人煩惱的，因為那裝甲性感極了，真是多謝。

“這麼說，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恐怖襲擊。”Steve突然說道。

“火花四射，是不是？”Tony聳聳肩，“我都不記得是為了什麼了。”他把靴子套上，然後扣上鎖扣。那天所有的細節都逐漸模糊了，只留下Steve闖進他人生的金色回憶歷歷在目。“某一類……我們在研究的電子力場？”

“好吧。”Steve說道，“那麼是超級罪犯之間的火拼啦？”

“不算是。他並不知道我是鋼鐵俠。讓我開車吧。”他彆扭的回到方向盤前面。他不習慣穿著裝甲開車。“事實上，我記得力場研究是從神盾那裡承包來的，所以我在那場戰鬥裡算是好人那邊的。”他朝Steve板著的面孔瞟了一眼。“擔心幫助我實施超級罪犯的大業？”

“這不是開玩笑的，Tony。”

“這好笑極了，你開玩笑麼……”他使勁扭轉方向盤，他們轉進一條小路。

“Tony，看在老天份上，你到底有沒有哪怕打一下方向燈？”Tony咧嘴笑著，在Tony開車的時候，Steve活像一個嘮叨的老婆。

“Falcon，”他簡短的說道，“需要保護我們。”

“但是……”Steve咬住了下嘴唇。Tony從後視鏡裡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Falcon是Sam嘛？”

“Pepper是Rampage嘛？”Steve瞪回來，Tony把視線移回到道路上。

“也許我們不該討論這個。”

“也許吧。”一陣沉默。“我們這是去哪裡？”

“好問題。”他把車停在了建築的陰影裡，Steve給了他一個懷疑的眼神。“我們需要想辦法對付Zemo。他在追捕我們兩個——我們四個，既然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我很抱歉。”Steve垂下了頭，Tony輕輕在他胳膊上捶了一拳。

“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被抓……”

“被納粹抓走怎麼可能是你的錯。”Tony把Steve的手攥在手裡。“現在別再難過了，想點辦法吧。”

“好吧。”Steve咬住嘴唇。“嗯，你知道他的秘密基地在哪裡麼？”

“完全不曉得。”

“但是他……”

“這是個超級罪犯聯盟，不是歌舞俱樂部。我們不互相往來。”

“好吧，我猜我們應該試著引他出來。”Steve咬著下嘴唇，和他試著決定要什麼口味的披薩時一個樣——Tony怎麼會沒注意到他老公和美國隊長的小動作都一個樣？“眼下，他大概以為我們都死了。”

“也許吧。”Tony深思熟慮的說道，然後把手指放在方向盤上。“嗨，Zemo到底是怎麼抓住你的？”

“技術上的洩密，我們認為是的——我們仍然在試著分離出。噢！”Steve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很好，是的，我可以打給戰爭機器……”

“我發短信給他，告訴他通過不安全的線路打電話給你。”

“你還和戰爭機器互發短信？”好吧，Steve不知道戰爭機器就是Rhodey，這讓Tony感覺稍微好了一點。至少Rhodey沒有背著他搞秘密活動。

“嗯，他算是我的死敵吧。”

“說真的。”

“只是出於嘲弄他而已。抓好方向盤。”有Steve聽著，他不能大聲說出來，所以他打開了通訊面板並且在那個小鍵盤上輸入。Rhodey，立刻從不安全的線路給Steve打電話，非常重要。不要提到我也不要提到這則短消息。等發現這些年Tony就是鋼鐵俠的時候，Rhodey搞不好會掐死他。不過他遲點再擔心這個好了。

“我可以告訴他我們躲在……那你有沒有什麼秘密基地？”

Tony抬起面板盡全力給了Steve一個表示懷疑的眼神。他有沒有秘密基地？Steve難不成以為他都是在家裡辦公室運作超級罪犯活動的？Steve只是回瞪著他，於是Tony決定這不是吹毛求疵的時候。

“先別提我。只告訴他你要去Palisades大道，Riverdale那邊。”

“什麼事？”一個輕柔的鈴聲響起，Steve從口袋拿出一張薄卡片，開始對著它講話。

“美隊。”他說道，Tony翻了個白眼。“嗯，嗯，是的。告訴Fury我沒事。我要去Palisades大道躲一躲，我會保持聯繫的，好麼？”他切斷聯繫。“Zemo會猜到這是陷阱的。”

“但是他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或者說，他不知道鋼鐵俠和你在一起。”Tony把車開進了停車場。“好吧，Zemo不太可能自己沖進去；他很可能派出自己的手下。我們還是需要知道他的位址。我還是打給Rampage吧。”

Steve的通訊器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Fury，”他說道。“他是不可能從不安全的線路打來的。”

“別接。”Tony升起面板，給了他一個懇求的表情，Steve明顯的動搖了一下。“拜託？讓我們先找到Zemo再說。”

“但是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Zemo？”

“讓我們先弄到他的地點。”Tony把手放在Steve的膝蓋上，Steve帶著一種不快的神情低頭看著。“親愛的，拜託。你現在處境很危險。讓我們先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嗎？”
好的計畫總會出現的。Tony打給了Pepper。

“老闆？”她的聲音傳了過來，鋼鐵俠自動把她的聲音變成了Rampage的。“怎麼了？”

“Rampage，”他堅定的說，以防她說出什麼暴露身份的話。“Zemo炸了閣樓。”

“該死，我……”私人助理搖身一變成了超級罪犯。“好吧，我們的計畫是什麼？”

“我……不得不和美國隊長合作。”她那刺耳的金屬笑聲傳來，“閉嘴，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矮油。”Rampage滿懷同情的說，“他是不是氣死了？”

“不是很高興。總之。我們給Zemo留了個消息說我們要去Gamma基地……”

“我們從來不去Gamma基地。”

“好吧，我要你去找來你的備用裝甲，現在去Gamma基地，然後被納粹嚇跑。”

“我更情願炸飛一些納粹。”

“這對我也沒有問題。重要的是Zemo會認為這是個陷阱。或者說他的手下去那裡的時候會認為是個陷阱。我要你去把事情弄得有趣而又刺激，然後我需要他們帶一個跟蹤器回家。”

Rampage倒抽了一口氣。每次他讓她去參加無預約的緊急會議時她就會發出這種聲音。他告訴她自己正在和一個從著火的大樓裡救出他的消防員約會時她也發出了這種聲音。翻譯過來，這聲音的大意是你讓我的日子難過的要死。但她實際說的永遠都是“沒問題，老闆。”

“當心點。”

“這可有點太遲了。”她掛斷了。

“那麼等我們定位了他的基地之後又怎麼辦？”Steve堅持不懈的追問。這是他惱人的特性之一，Tony一直這麼覺得。

“看情況了。”Tony回避著問題，但是Steve繼續追問。

“通知神盾？還是說那違反超級罪犯的準則？”這話可太不厚道了。

“你就不能忘了這事嘛？”

“忘了這事？”

“當我沒說。我也不曉得。也許吧。也許我們可以自己處理。”Tony把手放到方向盤上。“我們能不能……Rampage已經行動了。讓我們等一小會吧。”
---他們在Riverdale離Gamma基地不遠處找到一個停車場泊下來，在新聞頻道之間切換著。聽上去頂樓算是徹底完蛋了，Steve和Tony被認為已經在意外中死亡。目前關於此事是鋼鐵俠還是邪魔男爵所為的爭論僵持不下。

“我才不是謀殺犯。”Tony嘀咕著，“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不該讓Rampage攻擊Stark大廈的，”Steve心不在焉的說道，“到底為什麼……”

“為了攪混水，給我的傷勢一個藉口。”
重要新聞，廣播說道，他們都坐直了身子。Rampage找到了那些納粹，並且造成了一大堆破壞。

“她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槍炮？”Steve嘀咕著，“背著那麼多大炮我真奇怪她怎麼還能站的起來。”

“她可喜歡槍了。還有她當然背不動，所以裝甲的動力外骨骼就派上用場了。”Tony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方向盤。他痛恨讓Pepper一個人冒險；她有時候那個冒失勁兒能讓Tony都抬起眉毛，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她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經常失靈。
最新報導說Rampage被從天上打了下來，碎片到處散落，表示她的盔甲被飛彈損傷了，那個記者淡定的說道，Tony不得不攤開雙手免得把自己昂貴的跑車捏扁了。

“她會沒事的。”他說。

“這麼快就被打下來。”Steve皺起眉頭，“他們是不是找到新的對付裝甲的辦法了？如果是的……”

“你是對的，”Tony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頭盔上，“哦，真該死。”

“怎麼回事？”

“我是個白癡，就是這麼回事。Rampage的腦子是不打彎的。”這讓她有時候效率高的可怕，她總能撥開亂子找到從A點殺到B點的最快路徑。“什麼是她能找得到的最容易追蹤的東西？而且是Zemo的手下無論如何忍不住要帶回家給他的？”

Steve發出一聲苦惱的呻吟。“她的裝甲。”

“我是說，她想的對。這是個好計畫，但是……”當然她會把裝甲鎖住，毫無疑問她是自己急轉彎降落下來的，而不是被打下來的。所以理論上，現在他們在Zemo的基地有了一個內應，等待著出擊。
這是個好計畫。換了Tony自己也會這麼做的。但是，很多Tony自己會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想要Pepper去做。

“你不該把她捲進來的。”Steve帶著嚴厲的批判情緒說道。顯然，他們已經懶得再假裝他的跟班不是Pepper了。

“我沒有把她捲進來。你知道向你的私人助理掩飾你是個超級罪犯的秘密有多麼的難麼？有一陣我讓她以為我就是戰爭機器。”

“我還琢磨呢。”Steve承認，“我想像不出你會造出那樣一件裝甲然後就那麼放棄。但是你看起來又很不同。”

“是啊，而一旦她發現了，只能也給她一副裝甲。在那整潔的絲綢襯衫和嚴謹能幹的辦公能力之下隱藏的是一隻橫衝直撞的水牛。而且她的駕駛技術棒極了！天生的！”Steve繼續瞪他。“哦，得了吧，就好像讓一個社會工作者去當超級英雄沒關係似的。”

“社會工作者已經是英雄了，”Steve一本正經的回答，“而且這很複雜。有納粹參與其中。說到這個……”

“我在監視著。”Tony又檢查了一下，倒回去看歷史記錄以防他錯過了Pepper的定位系統。他又檢查了設置，“還是什麼也沒有。”

“這是壞事，對吧？”Steve咬住嘴唇，Tony拍著他的膝蓋。

“不算是。假設她是故意迫降而且還意識清醒，她很快就會發出信號，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追蹤了。她不能一直發信號，不然很快就會發現的。她不會等的太久，不然就超出範圍了，但是她很可能會堅持著直到他們干擾盔甲，所以他們會覺得……”他停住了。“在飛行中。”他簡短的說道，然後發動了車子。

“哪個方向？”

“還在城市上方，但是如果他們還在飛，她應該不久還會發信號。”不幸的是，神盾空中總部占了大部分的天空，他收到的信號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這意味著Zemo的交通工具很可能停在更高的位置。至少更高的位置不會讓她離開追蹤範圍，他最好在下一次信號到達之前想出更好的計畫來。很快。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他們又轉了半個小時，直到信號開始慢下來，Tony在自動調溫裝甲裡渾身大汗。
裝甲開始滴滴叫著，Tony跳起來。他檢查了記錄，然後皺起眉頭。還是顯示在神盾總部的方向，也許是用那個當掩護？不可能，除非他們知道Tony的位置，能一直讓神盾空中總部隔在他們中間。他需要另一個度數，他需要三角定位，在三維中應該能管用……
一英里之後，他又從Pepper的追蹤器收到一個定位。同樣的讀數，他的手心開始冒汗。
第三個讀數，他把車猛的拐進小路然後拔了鑰匙。

“怎麼了？Tony？”Steve轉頭看著他。“你都沒有好好停車。”

“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麼，Steve？”

“什麼？”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惱怒的神情，他可以發誓Steve什麼都沒有隱瞞，但是在他們整個婚姻中他也一直都這麼發誓的。很難想像Steve會是一個老練的騙子，但是……

“你知道為什麼Rampage會他媽的在神盾空中總部嘛？”那張嘴張大了，眼睛瞪得更大了，然後眉頭皺到一起，下嘴唇被咬住。沒有任何臉紅的跡象。“你設計陷害我們？”

“沒有，”Steve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我想抓Zemo，Tony。這眼下是我的第一目標。”

“那麼Rampage為什麼會在神盾船上？Fury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你想要分享一下的？”

“Fury和我在二戰中並肩作戰。”Steve厲聲說道。“他絕對不可能和納粹合作。”

“嗯……”Tony啃咬著下嘴唇。他現在別無選擇只能信任Steve。“好吧，這樣的話，看起來空中總部，神盾，裡面有叛徒了。”

“這意味著我們不能直接聯繫神盾。我們必須自己調查。”

“好吧，沒問題，那我猜我們需要上去。”這周第二次回到獅子嘴裡。

“你不能上去，你只要一登陸……”

“我能混過保安系統。”

“你能黑了神盾空中總部的保安系統？”Steve聽起來像是處於被嚇呆了和十分佩服之間。

“這系統是我設計的，Steve。我當然留了後門。但是我們到底要怎麼上去？”

“用車啊。”Steve一臉得意的說，Tony氣鼓鼓的瞪著他。

“我們才不要……”但是Steve已經開始搗鼓他的通訊器了。

“開到停車場頂端……”他說道，“那輛皮蒂亞克會在那裡等著我們。”

~~~~~~~~~~~~~~~~~~~~~~~~~~~~~~~~~~~~~~~~~~~~~~~~

“我真不知道哪種情況更糟，我把美洲虎留在了公共停車場裡，還是我正坐在一輛皮蒂亞克裡。”

“你簡直是個鬧脾氣的寶寶。”

“不，我的美洲虎才是寶貝。多麼小巧，珍貴，無辜，就這麼被我們拋棄在公共停車場面對可怕的普通老百姓。”Tony強迫自己靠著儀錶盤的手不要太用力，免得弄壞了。他沒有設計過飛車，所以很可能是被承包給出價最低的承包商了，如果他弄壞一塊塑膠，搞不好他們會從半空中直接一頭栽下去。

Steve開著——飛著——那玩意，像在平地上開車一樣自信。他之前總是否認對於學習開飛機有任何興趣，儘管Tony保證親自教他。
半路上，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們飛來，他指出來，Steve點了點頭。
戰爭機器繞著車緩慢的飛了一圈，然後敲了敲玻璃。Steve好心的打開一條縫便於他們彼此嚷嚷。

“你為什麼開著車帶鋼鐵俠去神盾總部？”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Steve說道。

“Tony在哪裡？”

“同樣說來話長。”

“誰炸了頂樓？”

“非常確定是納粹。”

“不是鋼鐵俠？”

“不是鋼鐵俠。”
戰爭機器對此琢磨了幾秒鐘；Tony滿懷興趣的打量著他，猜測他對美國隊長的忠誠是否能讓他克制住對鋼鐵俠的怨恨。Rhodey從最開始就因為Tony而討厭鋼鐵俠，因為他深信鋼鐵俠從Tony這裡偷了盔甲，但是多年的鬥爭讓這怨恨變成了私人的。

Rhodey事後肯定要氣爆了。眼下，他倒是默認了隊長的說法。

“好吧，隊長。Fury知道你帶他上船對吧？”

“我有理由相信神盾總部所有通訊系統被入侵了，”Steve說道，對方沒有明顯的反應，但是戰爭機器的沉默顯示出他有多麼震驚。“你能給我們找個空的降落場麼？”

“你會被監視攝像頭拍到的，”戰爭機器警告道，Tony晃晃頭盔吸引他的注意，一邊揮手。

“我可以解決那個。”他快活的說道。

“怎麼解決？“

“我告訴過你總部的系統被入侵了。”Steve乾巴巴的說道，“不僅僅是被他。”

“這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戰爭機器發動噴射靴，劃了個弧線朝空中總部飛去。

“他會把我倆交給Fury的。”Tony預測道，Steve給了他一個震驚的表情。

“他當然不會。戰爭機器是很可靠的。”

“他恨死我了。”

“嗯，但是他信任我啊。”
當然，沒有任何保證Steve不會把他交出去，如果復仇者們沒有設一個表示緊急情況的安全詞Tony才會奇怪呢。他在腦中把之前的對話過了一遍，“說來話長”有可能是暗號麼？

Pepper真的是被納粹綁架了嗎，還是被神盾抓去了？他本來自己就會把位址交給神盾的，畢竟……Steve不需要參與進來。也許Steve會在他們降落到一大堆神盾特工中間時大吃一驚。他在閣樓被炸的時候就該斬斷聯繫，丟下Steve帶上Pepper然後直接逃走去做一個全職罪犯。
他瞟了一眼Steve的側臉。

“你穿著皮革時真的很可愛，你知道麼。”Steve的臉頰微微透出粉紅色。
不，他永遠都會努力留住Steve。他只是希望沒有因此而把自己和Pepper毀了。

---

戰爭機器重新飛回來，剩下的路程和他們一起飛著。如他保證的一樣，他們停靠在一個空的小型降落場。Steve把皮蒂亞克緊緊貼邊停著，以至於他們不得不都從副駕駛那邊的門鑽出來。

“那麼，計畫是什麼，隊長？”Tony說道，Steve給了他一個惱怒的表情。

“為什麼每次你沒主意了就讓我決定？”

“怎麼回事？”戰爭機器把胳膊抱在胸前，儘量裝作看不見鋼鐵俠。

“我們相信Zemo有特工在這裡。”Steve聳聳肩，戰爭機器表示懷疑的歪了歪腦袋。“甚至可能是一個基地。我們指望他會露面，但是……”

“一切都很安靜。”戰爭機器表示同意，然後轉頭尖銳的盯著Tony。

“他有可能在這裡。”Tony說道，“我們又不知道他面具下面是什麼樣子。”

“好吧，我不知道。”他轉向Steve，“也許……”
跟Fury談談不是Tony現在想聽到的提議。

“讓我用監視器找到他們的位置。”他保證道。既然他在總部裡了，他可以讓自己的系統巧妙的混進去——他可從來沒料到自己能穿著裝甲闖進來，但是他一向會給自己留後門。一個一個螢幕的掃過去，然後用副程式檢查攝像機，保證它們顯示的圖像是真實的。
他的面板開始閃紅光，有那麼一陣他驚恐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然後他認出了代碼。Pepper在神盾總部的系統裡給他留了資訊。
她的盔甲一直在攝像，快速下載下來之後他直接跳到了結尾看見……

Zemo，臉被包著，朝靠在那裡的裝甲走過來，手裡拿著某種儀器，他用來碰了裝甲的胸口……

Tony深深吸了一口氣。電磁波永遠是裝甲的弱點。不過Pepper還是在裝甲裡面，空氣篩檢程式能讓她保持呼吸。只要他們不把她丟進池塘，她就沒事。
除非他們找到打開裝甲鎖的辦法，然後將她弄出來。
她的大部分系統很快會重啟。除非他們不斷用電磁波干擾……“

“Zemo在這裡。”他只把這點大聲說了出來，然後檢查了一下時間。“他十分鐘前在這裡。我正試著定位他。”Pepper下線有十分鐘了，他們不可能在十分鐘內打開裝甲。

“過去半小時有誰來過？”Steve轉向戰爭機器，後者聳聳肩。

“這個時候一般很安靜。很快要交班了，我猜，有人來也是從下層。”

“不對，Zemo不可能像普通探員一樣準時。誰有權在神盾總部自由來去，時間不限？”

“Fury，他的主要下屬，復仇者。”Rhodey迅速說道，“還有醫療人員，我猜？”

Tony的掃描結束，顯示出結果。

“在三層和四層甲板有監視器異常報告，右後方。顯示的是事先錄好的視頻，那裡發生的活動完全沒有被監視到。”

“那一定有問題。”Steve說，然後戰爭機器聳聳肩。

“如果你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Tony裝作沒聽見這句。

“我只能接入保安系統的無線網路，我需要進入他們的主機。”Tony說道，隊長不安的挪動了一下。“看在老天份上，有納粹黑進了你們的主機。你還不如讓我也看看。”

“我去找個終端。”戰爭機器說道，然後大步走出去。

“他這是要去舉報我。”Tony嘀咕著，“這是個陷阱麼，隊長？”

“不是陷阱。”

“得了，跟我說實話吧。你有沒有給我和Rampage下套？”

“什麼？”隊長厲聲說道，轉向他。“你敢跟我談什麼實話？在你……”

“噢，得了，又不說你就沒有……”

“那不一樣！你不可能會真以為我能忍受你當個超級罪犯……”

“哦，拜託，就好像你保守的秘密就公平似的，你跟Tony Stark結婚的時候等於就是在他背上畫了個靶子。”
隊長的臉變得刷白，Tony立刻閉嘴了。這真話可能說得有點過頭了。

“也許你是對的。”隊長最後說道。“也許我根本不應該和你結婚。”
哎呀，哎呀，哎呀。
遠處傳來響動，甲板震動起來。戰爭機器重新出現在門口。

“該死。”他用手扶住頭盔。“有人知道那是怎麼回事麼？”
畫面在Tony眼前飛快閃過，有無數的空白鏡頭，他知道一定是有事發生，但是就在那裡，螢幕上，自動灑水器打開了，什麼也沒有，倒帶，重放——一道熟悉的藍色能量閃過，然後熱能監視器打開了灑水裝置。有一陣子Tony因為寬慰而說不出話來。

“是Rampage。”他最終說道。“Rampage的武器上線了，雖然通訊器還沒有恢復。”

“Rampage也在總部裡？”戰爭機器在空中惱怒的揮動雙手，“你想把我們從天上炸下去麼，隊長？”

“她是被Zemo的手下帶來的，”Steve簡短的說道。“相信我，把超級罪犯帶到空中總部來可不是我的主意。”他朝鋼鐵俠投去的目光帶著明顯的懷疑。

“第三層甲板。”他說道，沒有跳起來為自己辯解。“鏡頭上什麼也沒有，但是自動噴灑器打開了，哪裡有濃煙哪裡就有戰火。”

“哪裡有戰火，哪裡就有Rampage,”戰爭機器搖著頭。Rampage在每次打架的時候都稍微勝出他一點，這意味著他對她也積攢了深深的怨恨。“你確定她不是純粹想除掉神盾頭頭？”

“非常非常不可能。”Tony堅定的回答。Pepper也許對Fury有不少怒氣，但是她知道Stark企業的利潤從哪裡來。只要神盾持續贊助她的導彈研究計畫，Fury的腦袋就是安全的。
戰爭機器用他的鐵手套抓住鋼鐵俠的胳膊肘。Steve走到他另一邊。

“囚徒陷阱？居然還真有人吃這一套？“

“應該給了我們足夠的時間。“然後他們急匆匆的沖了出去。
他們一直到第五層甲板都沒有麻煩，大多數人似乎有緊急事情要去處理，不過確實有不少人投來驚嚇的目光。如果有人盯的時間太長，Steve就會朝他們乾脆的吼出命令，Tony意識到那是典型的隊長式語氣，他這麼多年居然沒聽出來。他經常會在淩晨3點用完全一樣口氣怒吼馬上從電腦上滾下來，Tony！
第五層甲板，是一片壯觀的廢墟，天花板直接被打穿了，好幾具失去知覺的納粹軀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板上。Tony猛的停住，留心傾聽，很確定他聽到Rampage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一連串毫無創意的詛咒。

“納粹操你大爺的，我要操到把你們老大操死為止……”那聲音更響了，他能聽到她的腳步聲在甲板上迴響。

“Rampage，搞什麼鬼？”他吼道，幾秒之後她的腦袋從天花板的破洞中間露了出來。

“老闆！”她的聲音中帶著喜悅。“你收到我的資訊了麼？我的系統在電磁波之後就一直不穩定。所以當我把系統重新上線之後，我就直接開火了。”

“一點不奇怪。”

“但是我弄丟了Zemo。他還在附近，他有電磁波設備——上一次他用設備碰了裝甲，所以我猜他必須靠近才有用。我打算上去看看。”

“叫她別再破壞公物了。”戰爭機器從Tony肩膀上擠過來，通過天花板的洞瞪著她，Rampage哼了一聲。

“至少試著別把船體打穿了。”他作為妥協說道，她偷笑起來。“我們朝下搜索。”
他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然後轉向戰爭機器。

“終端？”他說道。
他們找到一間空的辦公室，只有一點潮濕，Tony小心的坐進辦公室椅子，Steve登錄進系統然後交給他。這基本上違反了世界上所有IT安全手冊上的規矩。現在既然他有了螢幕……

“這些人是誰？”Tony播放著Pepper的錄影檔，指著她和Zemo周圍的特工說道。Steve調出一串名字，Tony開始搜索個人檔案。Steve的個人帳戶幾乎可以在整個系統內自由活動，如果多給幾分鐘，Tony能從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全都是高級特工。”Steve說道，“高級許可權。也許……也許他們是受了Fury的命令？”他看向戰爭機器，後者舉起手。

“和我可沒關係，隊長，不過……”
不過Fury完全可能設這麼一個局而不讓復仇者知道。

“額……”Tony舔舔嘴唇。Fury可能攔截了他發給戰爭機器的電話然後抓到Rampage嗎？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戰爭機器不可能站在那裡哀聲歎氣。自己不可能還是自由人。Fury早就把他抓起來了。資料庫在試圖反抗他，他瘋狂的打字，下令，發問，哄騙。
碎片開始拼到一起，相同的因素，Tony湊過去仔細看。“誰是Feinhoff醫生？心理醫生……”

“完全不曉得。”Steve把頭伸過來。“他給所有這些特工都做過心理治療？這沒什麼奇怪的。這些人都有強制的心理諮詢療程。

“是啊。”冷汗順著Tony的背流下來。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他可以證明的，現在只是他和Rampage的一面之詞而已，還有一個視頻檔。如果找不到別的證據，他和Pepper將不得不一路轟炸出去，Steve則會把實情告訴Fury，然後……
然後他就一無所有了。
點擊，點擊，點擊。對比，關聯，一定會有答案，他只需要知道問什麼問題。

“他的療程記錄顯示異常高的重複率。6級以上的特工一般只要見過他一次就很有可能再去見第二次，而且是他們自己要求的——而且他們之前根本沒有要求諮詢的記錄。”

“他有諮詢任何復仇者麼？”Steve問道，Tony的手指飛快的打字，他發出一個解脫的歎息。

“他兩次申請給復仇者做心理諮詢，都沒有入選。他很可能是用這種方式給他們洗腦的，你們倆有沒有？”

“我沒有見過Feinhoff醫生。”戰爭機器說道。

“不，我有常規的心理諮詢師。通訊技師呢？”Steve從他另一邊肩膀上方注視著螢幕。

“呃，是的。是的，他提議一年兩次強制性舉行座談會給那些前線的通訊人員——不是心理諮詢，是講座一類的，講如何應對……隨便啦，他們都給了很高的評價，並且不少人事後私下去找他做心理諮詢。每個班次的人都有。”

“你覺得他對他們做了什麼？”

“證據只是他們抓住一個超級罪犯並且與之鬥爭，這我可不覺得是什麼問題。”戰爭機器補充道。

“戰爭機器，問Fury是否知道Rampage是怎麼跑到船上來的。”Steve命令道。

“當然了，因為他沒有更好的事兒可做了。”戰爭機器大步流星的朝角落走去。

“他會把我交出去的。”Tony低聲說道，這一次Steve沒有反駁他。“我愛你。你真的會去監獄裡看望我麼？”

“是的。”Steve給了他一個不快的表情。

“那去我隱藏在火山口下的海邊基地呢？”
好一陣停頓，然後Steve搖了搖頭。
也許他可以在和Rampage殺出重圍的時候順便綁架Steve。只不過這麼一來復仇者們肯定會被從床上拖起來到總部集合，雖然裝甲對於人類敵人來說足夠有效，但一旦猩紅女巫出招，他們就真的有麻煩了。
但是如果他能逃走，能把Steve帶去沿海基地，Steve很快就能適應對他人身自由的一點小小限制，對吧？他的大腦非常好心的展示給他一副生動的畫面，Steve裸身斜靠在一大堆枕頭裡，被鎖鏈鎖在一個王座上，他把這圖像從腦中趕走。現在不是讓本能控制理智的時候。

----

“Fury完全不清楚。”戰爭機器把手放在髖間。“所以這給了你更多的時間，鋼鐵俠。我告訴他我正在追查一個線索。”

“好吧，Feinhoff醫生半小時前登上了空中總部，帶了他的助理。”Tony試圖掩飾聲音中的勝利語調。

“神盾的心理醫生一般都有助手麼？”Steve問道，戰爭機器聳聳肩。

“不曉得。”

“把Feinhoff的病人名單給我。”戰爭機器命令道。“Fury會想看的。”

“你要跟他怎麼說？”Tony按了幾個鍵，“發到你郵箱了。”

“現在找到Feinhoff。”戰爭機器把腦袋擠到螢幕前，就好像他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似的。

“他們需要收拾Rampage。”Tony在攝像機鏡頭間切換，試圖找到錄下Feinhoff到達的那一部。“如果他們能收拾她，他們就能掩蓋自己的亂子，是她偷襲了他們然後造成了這一切。然後Feindoff就能繼續在神盾總部造納粹大本營了。”他把兩幅圖像放在螢幕上；一個高個子有絡腮胡的男人，一個矮個瘦小的男人，看上去毫不起眼。“Feinhoff和Clark。”

“Clark?”Steve靠過來好好的看了一看。

“我猜這是眼下最有可能是Zemo的人。Feinhoff的兼職助理，他的許可權和Feinhoff的一樣高，這很不正常。找不到他們，這片區域某處的相機被做了手腳。他在Rampage的錄影中也不見蹤影，只有戴著面具的Zemo。”

Steve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你能從這裡進入私人助理的系統麼？“

“可以，你要對著我的麥克風講話。”又敲了幾下鍵盤，Tony把椅子轉過來，然後用一隻手勾住Steve的後頸脖把他拉過來。Steve的眼睛睜大了，有一陣子似乎受了驚嚇，然後他對著頭盔嘴部的麥克風說起話來，近到把呼吸直接吹在Tony的嘴唇上。

“Zemo！我是美國隊長。我們知道你的計畫。你和Feinhoff隱藏的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好。”他用一根手指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Tony切斷了麥克風。

“這是好主意麼？”

“是的，現在他們知道自己沒法隱瞞了；他們會丟下Rampage，然後試著佔領空中總部。”他朝著戰爭機器看了一眼。“你要去跟Fury彙報麼？”

“他簡直氣死了。”戰爭機器搖了搖頭，一邊用手指點著頭盔的一側。Tony很高興他聽不見Rhodey的通訊器上傳來的對話。“你知道他對於天不亮就開打是什麼態度。”

“我覺得Fury能受得了。”Steve轉向Tony。“鋼鐵俠，如果你是個把大本營安在神盾總部的超級惡棍，你會使用什麼樣的逃生路線？”

“我身上穿的就是。”Tony說道，“但是如果我需要疏散沒有裝甲的人群……”他調出總部的地圖。“我會選用這下面的停機場，在機腹這裡，因為不常使用，而且我會把一架隱形飛機停在那裡，可能偽裝成神盾配置的。”

“我們走。”Steve站起身。“戰爭機器……”

“如果他們朝指揮甲板前進……”

“我們切斷他們的後路。”Steve朝門口大步走去，“Fury絕對能對付得了一點暴動。我不要讓Zemo再逃走。他炸了我的家。他還追殺……追殺Tony。”

“嗨，Tony有你和我照看他。“戰爭機器說道。“他會沒事的，你知道的。”

“當然。”Steve說道，“他一定會沒事的。戰爭機器，你負責左手邊的停機坪，鋼鐵俠和我去右邊。我相信如果真打起來你倆都能製造足夠的動靜吸引其他人注意。”

“沒問題，隊長。另一頭碰面。”他大步朝辦公室走去，Tony跟上去，Steve在他身邊跟著，在走廊轉向不同方向。他們走了樓梯，因為不信任電梯。
空中總部的中下部全是巨大的停機坪，在淩晨時分顯得黑暗空曠而又安靜。Steve的腳步聲和鋼鐵俠在他身邊轟隆隆的踏步發出的聲音相比不值一提。

“你有常規心理諮詢師？”Tony問道，一心想找點更好的話題。

“我當然有。我有不少需要適應的，你要知道。”

“我可真的不知道。”Tony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他一直以為那些讓Steve半夜驚醒，渾身冷汗驚慌失措的惡夢都和救火有關。但是Steve——隊長——參加過戰爭，被凍在冰裡，失去了他的整個世界，成天面對那些足以讓普通人尿褲子的超級罪犯。“所以……呃……你的噩夢……”

“對不起。”Steve輕聲說道，沒有裝出誤解的樣子。“我一直想要告訴你的。”

“你想？真的？”

“是的。”Steve走的近了一些，現在他們肩膀蹭在一起。“好多次，我……夢見被困在冰裡之後，我……你讓情況好轉了，你知道麼。我之前經常做這些噩夢，但是自從你……很少再有了。”

“哦。”這真是——能知道這點真的很好。

“告訴我這一切不全都是謊言。”Steve深吸了一口氣，Tony猛的抬起頭來。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的身份有多久了，Tony，這一切是不是從頭就是個陷阱？”他的眼睛顯得嚴厲，充滿指責。Tony瞪著他，嘴巴在頭盔裡大張著。Steve難道真的以為……

“在我第一次看到你被Zemo除掉面具的時候。”他木然的回答。“我發誓，Steve，我向你保證，我從來都不知道。”

“但是你……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肯要我。”他把頭轉向一邊，所以Tony只能看到他的顴骨和下巴的線條。

“什麼？”Tony只能憋出這麼一句。

“噢，得了，Tony，你是個億萬富翁，你是個天才，長相出眾，做什麼事情都成功——你為什麼會想要和一個既不瞭解你的生意又不瞭解你的技術的人結婚？別告訴我是因為我救了你，那根本不可能讓你保持興趣。”他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扭過臉去，但是Tony在這間隙看見了他眼角的淚痕。

“Steve，”Tony開口，然後又打住了。“你瘋了不成？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我在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愛上你了。我對你的感情是我這輩子最真實的東西。”

“哦。”Steve低下頭。他聽起來並沒有被說服。

“Steve！”Tony懊惱的把雙手在空中揮舞。不安全感爆發是Steve全新的一面，而他不認為自己很喜歡這個。“在公司舞會上我讓你在舞池正中央把我往後仰。我按時參加董事會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他們會打給你，然後你會對我失望。我還清理魚缸。我甚至坐了一輛皮蒂亞克！如果這都不是愛的話，很抱歉，我能給的只有這麼多了。”

“哦。”Steve的臉變成了粉紅色，然後他的頭轉過來，Tony能看到他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微笑。“你真是個戲劇女皇，Tony。”

Tony本該說點關於真實姓名和秘密身份一類的事情來反駁，因為如果有人在監聽，他們很可能已經搞清是怎麼回事了。他張開嘴想要發表一連串愛與忠誠的宣言，然後當然的，戰爭機器挑了這個時候聯繫他們。

“Zemo在收拾行李了。”他彙報。“他正朝向第三架電梯，在那裡碰頭。”

“沒問題。”Tony把一隻胳膊繞過Steve的腰然後升到空中，這裡有足夠的場地飛行。Steve發出一個受驚的聲音，但是沒有掙扎，過了一會他用胳膊抱住Tony的肩膀。
電梯基本是八邊形的，門朝著八個不同的方向打開，本來設計是用來讓從上面偷襲變得困難，因為空中總部的設計是抵禦外來敵人的。戰爭機器從另一端繞著圈子監視那些門。

Tony能聽到槍聲從電梯間裡傳來，電梯應該是被鎖死了，但那意味著電梯間是空的。
金屬撞擊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了。Tony試圖用自己的裝甲擋在Steve前面，後者瞪著他舉起手中的盾牌示意。

“Tony。”Steve輕輕吸了一口氣，Tony尖銳的盯著他。戰爭機器離得很遠，估計聽不見，但是說真的，這仍然很冒險。Steve的眼睛轉過來望著他。“你記得之前提到的火山口基地麼？”

“怎麼？”

“我沒說實話。你無論去哪裡我都會跟去的。”

----

門並沒有打開，而是被炸開了，Zemo他大爺的到底怎麼把一個機器人弄上神盾總部的？這問題回頭再說吧，眼下，躲開發射的衝擊波是重點。有一陣子他有點分神，看著Steve在子彈間穿梭，把盾牌旋轉著到處亂扔但最後不知怎的總會回到他手中。
之後看著Steve發呆的機會還有很多，Tony勸說自己，然後用斥力光波朝Zemo的玩具猛轟。鋼鐵的身軀在火力之下嘎吱作響，Tony正想對於Zemo機械技術做些尖銳的挖苦，一個小型坦克一類的東西猛的撞到了他，把他撞翻在地。
那個小型坦克一類的東西被證實是戰爭機器發射的導彈，爆炸時候的力量還不足以炸裂裝甲。Tony感覺像是肋骨上挨了一錘子，但是裝甲給他提供了足夠的機動力，讓他一個翻滾躲開了下一枚導彈。
難道Rhodey覺得他會背叛他們麼？這說不通。也許他會試著同時抓住Zemo和鋼鐵俠，但是他肯定會先確保Zemo被抓住。Tony站起身，惱火的朝戰鬥機器人看了一眼，Steve還能撐得住，但是他一個人肯定撐不久的。

“戰爭機器？”Tony嘗試的喊道。他當然可以試圖展示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樣Rhodey就會停火了，但是……一連串的機槍開火了，毫無作用，Rhodey不可能指望子彈能損害他的裝甲。
除非他現在不是大腦自己在運轉。因為他被洗腦了。
也許你不該就這麼問別人他們是不是被洗腦了，然後完全相信他們的回答，Tony做出這樣的決定，然後把一個手榴彈打回到戰爭機器腳下。
他內心掙扎了好一陣，他以前從來沒用過這個優勢，太引人懷疑了。
但是在戰爭機器和他打的時候，Steve要一個人面對Zemo。於是他打開了一個頻道讓戰爭機器，但不是Rhodey能夠聽見。

“程式控制，2-7-4-A-8-9。”Rhodey詛咒著，他的裝甲武器全部停火了，然後他整個人朝Tony撲過來，他們在地上翻滾著，如同撞車一樣。
戰爭機器比鋼鐵俠更重，他的裝甲也更加有力，因為Tony更偏愛速度和靈活。Tony的計畫是能逃得過其他人，他可從來沒指望會穿著裝甲和人玩摔跤。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他的技術可爛透了。他試著行動，試著掙扎，鋼鐵俠發出金屬的摩擦聲，系統試著跟上Tony的瘋狂掙扎。
又一個爆炸聲傳來，戰爭機器跳起來，然後轉過頭。他放開了鋼鐵俠朝另一個方向沖過去。Tony抬起頭及時看到一個眼睛發光的黑影被戰爭機器撞倒了，Rampage身上鮮豔的顏色已經被燒掉了。
回頭再擔心Pepper好了，Steve在哪裡？他不見蹤影，他不見了……Tony瘋狂的四下張望，打開探測器，試圖在戰鬥裝甲的打鬥聲中聽到什麼聲音。有了，金屬摩擦的聲音，他沖進起飛閘間看見閘門大開著，外面的狂風在呼嘯，吸得Steve朝外面的天空滑過去。

Steve正用異乎常人的力量抓著地板的邊緣，狂風拉扯著他。Zemo的一隻胳膊繞過一根鐵柱，這讓他拔槍極為困難——真正的槍，不是電磁波槍。他把槍口指向Steve，Tony沖了過去，把他撞倒。
很不幸的是，Zemo把電磁波儀器攥在另一隻手裡，他放開了支撐物，把那玩意狠狠砸在胸甲上，Tony的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然後裝甲瞬間關閉了。
但是鋼鐵俠沒有Rampage那麼重，而且Tony也比Pepper強壯，所以建造那些活動關節讓自己在裝甲裡也能活動還是值得的。
他的肌肉在尖叫著抗議，他很確定胸口的肌肉一定被撕裂了，但是隨著一聲金屬摩擦，他用胳膊死死抱住Zemo，然後猛地一個飛越從閘口跳了出去，讓重力抓住他們。
從這個高度，水面和水泥地一樣致命。

他試著重啟系統，但是電磁波儀器還緊緊貼著他的胸口；Zemo顯然沒有意識到他逃生的最佳機會是讓Tony重新控制他的盔甲。這場景似曾相識，明知自己正墜向死亡但是知道至少Steve，在他努力之下，還安全的活著。
光芒，刺眼的光芒，Tony緊緊閉上眼睛擋住那灼熱的光線。他漂浮在一片溫暖的光芒中，渾身有種輕微的刺痛感，盔甲發出嗡嗡的輕響，一個信教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是瀕死體驗，但是Tony只信科學。
而且他不是沒見過閃電從晴空劈下來的景象。

“接好鋼鐵俠。”驚奇隊長的聲音傳來，他被在空中丟來丟去，就像沒有重量似的。他睜開一隻眼，看到類似一顆星星似的東西正升向空中總部，Zemo在裡面像個木偶一樣飄來飄去。
他實在沒力氣打開頭盔轉頭去看；他一直等到自己被舉起來，翻過身，然後看到一張毫無懸念的臉。

“我們可不能再這麼會面了。”他嘶啞著嗓子說道，驚奇女士翻了個白眼，然後微笑起來。她的頭髮在晨光中發光，他看到Falcon在頭頂盤旋，用一隻手做出一個愛國的手勢，然後沒錯，現在Tony看出來了，他和Sam Wilson實在是像得要命。

“那真的是很勇敢。”驚奇女士對他說道，然後他們下降了。他們在波浪上方飛行，Tony試著重啟盔甲。天上飛滿了超級英雄，就好像某種慶典似的。

“那麼……這次你要向我宣讀我的權利了麼？”

“要知道，我女朋友以前也是罪犯。”驚奇女士開朗的說道，“她放棄了。”

“為了愛情？”

“不，她變成熟了，意識到那不是正確的道路。她現在是個超級英雄了。”

Tony在腦中搜索了一下女性超級英雄的名單。

“哦，這麼說是猩紅女巫？”辣極了，這他沒說出來。“她曾是一個邪惡的變種人是不是？但她那時候只是個孩子。”

“嗯，她和她弟弟一起加入了我們，和鷹眼差不多同一時間——這已經是三個前超級罪犯了，而隊長和他們一起戰鬥。我只是那麼一說。有時候你有能力讓事情變得更好。隊長對於幡然悔悟的人總是特別心軟，你知道麼。”

“除非……”他掂量著這個主意。“我是說，超級英雄們，都在等著抓我。”

“隊長喜歡你，我們大部分都聽他指揮。”她快活的說道，“我麼，我覺得他是發神經，但是你救了他的命又抓住了Zemo，所以他也許真的走對了路子。我就不問你對於隊長是什麼感情了，因為我很確定他是個快樂的已婚男人，我只是說如果你那麼仰慕他，足以讓你放棄你成立的聯盟，情願犧牲性命去救他——還一連兩次——也許你這麼久以來只是站錯邊了。”
裝甲吱呀作響的恢復了功能，驚奇女士抬起一根眉毛。

“我可以在這裡把你放下來了？”

“先讓它預熱一下。”Tony搪塞著拖延時間，“萬一我不是當超級英雄的料呢？”

“你不必做任何‘超級’的事情。”她的聲音很柔和。“只要……脫下裝甲。別再犯罪了！如果你不再做錯事，我們大多數人有比追捕前罪犯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他點了點她的肩膀，她鬆開手讓他發動噴射靴。他們站在空中鼻尖對著鼻尖，剛好在水面上。“告訴隊長……告訴他謝謝。”

“沒問題。”
其他的話他不想通過其他人轉達。Tony Stark盡可以給他老公送去無數親吻和擁抱，但是鋼鐵俠要是敢勾搭已婚男人那可就太混蛋了。

----

他把裝甲丟在了其中一個安全屋裡，然後換上了得體的西服。然後他要去吃早飯。沒理由帶著空空的肚子面對新的一天；畢竟，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尤其是當他沒有Pepper可以依賴的時候。也許他可以聲稱她也被洗腦了？不過Fury不大可能相信這個。他必須想點辦法，或者她也許能想出辦法。
在他喝下第四杯咖啡的時候，他意識到繼續拖下去會讓他咖啡因攝取過度，這可從來不是好事。他叫了一輛出租去了Stark大廈，打算獨自面對一場危機。
廣場上滿是救火車和員警，只有兩輛救護車，救護人員正用Stark企業的馬克杯喝著咖啡，所以估計沒人受傷。一大串濃煙從頂樓冒出來，但看起來這次攻擊沒有造成大範圍的傷害；魚兒們應該沒事，謝天謝地。
他推開人群朝大門走去，伸長脖子尋找負責人。他的右邊傳來一聲尖叫，在無比驚訝的情緒中，Pepper尖叫著Stark先生沖進了他的懷裡。

“搞什麼。”他終於說出這麼一句，而她抽動著鼻子給了他一個得意的表情。

“Rhodey在恢復意識之後感到非常抱歉，所以他把我放走了。”她輕聲說道，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他看到她有一個十分驚人的黑眼圈，而且脖子上有一道很寬的紅印，隱藏在絲綢圍巾下面。“由於我那時候裝甲已經被燒得漆黑一團了，所以離開的時候沒人認出我來。”

“算你走運。”他嘀咕著，然後提高了嗓音，“好啦，好啦，Potts小姐，”他拍打著她的背。“一切都會沒事的。Steve天不亮就把我拖出去跑步，然後我去吃了早飯。這裡出了什麼事？”

“某種恐怖襲擊。”Pepper繼續揮動紙巾，小心的避開她的妝。“他們認為可能又是邪魔男爵幹的！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恨你，Stark先生。”

“我老驚訝了。”他抬頭看著冒煙的廢墟。他應該問起Steve麼？

“另一位Stark先生在哪裡？”Pepper搶先問道，他給了她一個生硬的微笑。

“我不認為他還打算回家。”他平淡的說道，“我打他的手機試試。”

Steve接了電話。

“親愛的！”Tony說道。“呃……”

“怎麼。”
你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去找你，他當時這麼說的，但是這表明Steve就會保守他的秘密？Steve在把他交出去之前會警告他麼？也許吧。他至少會想要談談。毫無疑問，他絕對會需要談談的。

“你還……”他瞟了一眼身邊的圍觀群眾，一個個都顯得興趣十足的樣子。“你還好麼？”

“很好。”

“我們……我……”Pepper遞給他一張卡片。“Pepper給我們定了一個套房，在Plaza Athénée。”

“那好吧，我待會去那裡見你。”

“你……”Tony差點被喜悅之情嗆住，然後提醒自己他還是很有可能不久就要被抓起來。“好吧。我想我也有不少事情要先處理一下。我愛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一陣沉默，Tony知道他應該掛斷了，但是卻做不到。又過了幾秒鐘，Steve輕柔的說道，“我也愛你，你是知道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關上電話，朝Pepper看去，後者聳聳肩膀。然後她用手勾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面前。

“所以我在想，Zemo的組織現在是群龍無首了。我們可以利用這點接手。”

“我才不要運作納粹組織。”他嘀咕著，然後朝一個記者的鏡頭自信的微笑。

“當然不要。但是他們會到處亂跑犯些低級錯誤，內部鬥爭，試圖搶奪Zemo的資源——你不會以為他會選好接班人等著吧。我們可以挖出不少料來。找出他們的接頭人。”

“然後用來幹嘛？”

“要麼我們自己毀掉，要麼交給神盾。這不明擺著的。”
這聽上去確實很有趣。燒毀邪魔男爵的整個組織，斬草除根，搜刮出他最後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搞不好他們因此能和神盾處好關係。這可以讓鋼鐵俠的形象在Fury眼中稍微改善一些。也許吧。

“我不確定他們會想要我們幫忙。”

“那我們就用行動說服他們。”Pepper眯起了眼睛。“我受夠了納粹。你知道收拾這些殘局要花多少功夫麼？”

“不知道，我付你好大一筆工資就是為了從來不用知道這類事情。”

“這麼說好了，我會因為Zemo的組織被燒個一乾二淨而開心的要命的。”她朝他尖銳的點頭。“我要訂一個新的筆記型電腦，你的套房那裡也會有一台在等著你。我讓其他地方的備份設施運行起來了，所以你可以遠端控制。還有我給你拿了藥，也放在你的賓館了。”

“我猜今天算是沒戲了。”

“我取消了所有活動，給了員工一天的帶薪假；我正打算租用實驗室和辦公場地。今天結束之後我們就能知道大樓是不是還足夠結實，然後我就可以更好的制定計劃了。”

“你簡直是個巫師，Pepper。”

“你，回家去，開始制定對付Zemo的計畫。”她堅決的推著他走向豪華轎車，Happy站在那裡替他打開門。“你今天只需要做這個。”
這個以及當心別被抓起來，他想到，但是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上了車。


Steve在晚上6點走進了套房，看上去十分放鬆，十分美味，穿著緊身藍牛仔褲和白色套頭衫。Tony在沙發上坐起來，把筆記型電腦退到一邊，看著他拿起Tony之前吃剩下的客房服務。

“你可以再點些東西吃。”他說，Steve點點頭，吃了一個小番茄。Tony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打著膝蓋。“Pepper訂了一些新的衣服，在我們的臥室裡。”Steve再次點頭。Tony等待著。他以前看著Steve那鎮定的舉動時看到的只是Steve而已，但是現在他注意到那鬥士般的平衡性，他移動的時候那種速度，以及他進屋時掃視房間的方式。

Steve走過來，打開了電視，然後開了靜音。螢幕底下滑過的頭條仍然是Stark大廈發生的爆炸，邪魔男爵，Rampage和鋼鐵俠。沒人知道鋼鐵俠在其中扮演何種角色。

“戰爭機器叫我轉達……嗯，下次再見到鋼鐵俠的時候轉達他的歉意。顯然Feinhoff醫生不知怎麼控制了他。”他仍然盯著螢幕。

“我猜也是。”然後又一陣沉默。“他們抓到他沒有？”

“Feinhoff？有的。他沒有反抗，不確定他們要指控他什麼，洗腦很難證明的。”

“當然，當然。那麼，關於……”Tony做了個含糊的手勢，Steve轉頭皺起眉頭看著他。“Fury知道我是鋼鐵俠麼？”

“不知道。”Steve把一隻手插進自己的頭髮。“沒有人知道。我……”他又轉頭去看電視。 “我告訴Fury我和鋼鐵俠打了一架……因為他到我們家來了……然後我們一起聯手對付Zemo。”

“好吧，這都是實話。”Tony這種安撫的語氣似乎沒起到作用。Steve看上去很不開心。“怎麼了？”

“我做不到，”Steve用手捂住臉。“Tony，我……身為美國隊長……這不僅僅是一份工作，我必須要能……”

“我覺得我應該放棄犯罪生涯了。”Tony突然脫口而出，Steve愣住了。“我是說，我無法改變過去，但是……我覺得我從來也沒有真的想要做那種事情……”

“Tony……”

“而且我有很多……鋼鐵俠可以交出很多他的材料。他為聯盟安排了很多，在早期時候。財務支援，那一類的。”他必須先銷毀那些能牽扯到Tony Stark還有Venom的，還有Felicia也是……但是關於真正的罪犯他可是有不少料可以抖。“我一直在研究……Pepper和我一直在想，我們有辦法攻擊Zemo的組織。只是，事情可以變得不同，變得更好。”

“Tony。”Steve跪在沙發旁邊看著他。“你說真的？”

“是啊，我……嗯。”在熱情的親吻襲來的時候，Tony用胳膊抱住Steve的脖子把他摟的更緊。“你會把我交出去嗎？”他有點接不上氣的問道。

“不會。”Steve繼續親吻他。“不會，除非……除非你敢給我半點這樣做的理由，哦，Tony，謝謝你……”

“我好多年前就該退出了。”Tony拍著他。“我只是犯傻。我差點……”我差點任憑美國隊長死在我面前，一想到他幾乎就眼睜睜的看著Steve死掉讓他的心臟幾乎痛苦的停止跳動。“我不想當壞人，Steve。”

“你不是。我愛你，Tony……我無法表達……多謝你。”

“別謝我。”Tony把他拽到沙發上，拉的更近。“我只是不再犯傻了而已。”當然多年的犯傻讓他最後有機會救了Steve的命，所以他也沒法讓自己為此後悔。即使是Fury也情願用一個有十年犯罪史的超級罪犯來換取Steve活得好好的吧。

“你告訴其他人了麼？其他超級英雄？”

“沒有，但Sam知道。”他在Tony瞪他的時候聳聳肩，“我可沒告訴他。他說他知道是因為太瞭解我，知道我這輩子只有在對某一個人的問題上才會這麼犯傻。”

“喂！”

“他說他就早知道你是個麻煩精。”

“喂！”Tony更兇猛的瞪他。Steve咧嘴笑起來。

“魚兒們怎麼樣？”

“哦，沒事啦。Pepper把它們移到了地下室，它們在那裡會很安全的。不行！”他給了Steve一個嚴厲的眼神。“我們不能把它們弄到賓館來。不過我在想，等我們重建的時候，我們可以再造些內置的魚缸。”會自動清洗的那種，如果能買得到的話。如果市面上買不到，他就自己造。“我們可以設置不同水溫的，然後養不同種類的魚。”他微笑著，但是Steve看起來並沒有Tony想像中那麼興奮。

“嗯，”Steve望著地板，Tony擔憂的望著他淺色的眼睫毛。Steve一直喜歡買魚，蜷在沙發上抱著有關書籍尋找合適的品種，做各種研究，找合適的飼養員，每條魚都檢查一遍，對Tony的每一步選擇都抱怨個沒完。這是一個又長又乏味的過程，但是Steve樂在其中，所以Tony也愛屋及烏。

“你不想要更多的魚？”他希望自己聽上去不是被嚇壞了的樣子。難道說魚也是美國隊長用來掩飾身份的一部分麼？每次Tony向他展示新的品種目錄他發出那種極為可愛的開心聲音也是假裝出來的麼？

“嗯，我是不會反對買更多的魚啦。”Steve盯著Tony的胳膊，“但是我只是在想……我是說，我有一陣一直在想，現在覺得可能到時候了——我們結婚已經有一陣了，而且，也許我們可以養條狗？”

“一隻狗？”Tony重複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我覺得我們可以負起這樣的責任了，不是麼？”他閃動著長睫毛，看著——神態有些焦急。

Tony一直以為等他們結了婚，就那樣了，他們把能做的承諾都做完了。顯然，他錯了。他惱火的想到會有被咬壞的鞋子，抓壞的地毯，一下雨就有濕漉漉的狗味兒，然後他微笑起來。

“哦，當然，我覺得可以。養條狗會很棒。你有想好養哪種麼？”

“沒有。”Steve微笑著，顯得十分開心，“我想一起去挑一隻。”
這意味著又要花好幾個小時看書看電視，網上搜索，而且Steve搞不好會對狗狗遺傳疾病大為憂慮，還有狗狗農場，搞不好會逼著Tony給動物慈善基金捐一大筆錢來彌補他對於無法領養紐約每條三隻腿流浪狗的內疚感。
說真的，這好極了。

“至少這會讓你沒有精力去從事犯罪生涯。”Steve嚴厲的補充道，Tony朝他生氣的皺起眉頭。

“喂，那可救了你的命，記得不？”

“的確如此。”又一個溫暖甜蜜的親吻。“我愛你。”再一次親吻，“我的英雄。”
（完）

 

格式：A-B-C

A：第幾篇

B：段落

C：行數




1-9-3潔屁/癖蟲-還是故意的?XDDD
1-9-3(跟上同行)將手裡邊將信紙攤平
1-11-2屬名?署名?
1-13-1就/究竟
1-13-1(與上同行)會時/是誰
1-14-2臘/蠟印
1-16-2搞的/得
1-18-3零/凌亂
1-19-1拿提筆寫信
1-20-1用委屈著使用尼古丁貼片


2-3-3連/聯想
2-7-1回復/覆
2-12-1看像/向
2-17-2信籤/箋
2-17-2(與上同行)臘/蠟封



3-1-1素/蘇格蘭
3-3-3日子哩/裡
3-4-2狐疑得/地
3-7-2用力得/地
3-7-4吵攘/嚷
3-8-1座為/位
3-9-1再看件→在看見
3-13-1所需得/的
3-22-2居高臨下得/地
3-23-1一貫得/的
3-29-1和解得/的
3-34-1瞅了Mycroft/，/一眼後
3-34-2一條線得/的緊繃


4-2-1人是/士
4-4-2雙臂已/以擁抱
4-4-2永/擁抱這令他
4-6-4先前得/的激動
4-8-1推裡/理
4-10-1激動得/的
4-16-3過往得/的
4-end-1再次紅印再次

5-1-1信籤/箋
5-6-2會我短時間
5-16-2 真得/的很漂亮


6-4-2倫敦得/的罪犯
6-9-2步/布料
6-11-1面照→照面
6-17-1右/又看看
6-17-1字/自廚房
6-19-3信籤/箋，同行在另一個信箋
6-25-2現的他在並沒有
6-28-1信籤/箋，下行亦同
6-31-2真得/的很傻
6-倒數3-2吊/掉在
6-倒數3-3床鋪/舖
6-倒數3-3喉截/結



麥哥好少女麥哥好少女麥哥超‧少‧女！
那張照片笑死我天啊(笑滾
然後999玫瑰也太浪漫，麥哥你這有法國情人就耍大把浪漫的傢伙！(扔一把花瓣







4/18



〝以一對〞開頭的段落，第3行：都/是/美好

〝然後不知〞開頭的段落，第2行：莫名得/地/滑入


〝「Mike」〞開頭的段落，第2行：抓爬/扒/親吻

〝「怎麼」〞開頭的段落：第3行：笑容懸/忒/地歡快

〝「他媽的」〞開頭的段落，第5行：探長的名字

同上，第8行：毫無預警得/的


〝Lestrade喜歡〞開頭的段落，第4行：脊髓，建議用〝脊椎〞，脊髓是比較裡面的東西.......


〝「Mike,你好緊」〞開頭的段落，第3行：再再說明了，是在在還是再再？好像是前者可是不確定？


〝聽著嘴裡〞開頭的段落，第3行：但/很/他學的

同上，第8行：軟滑在/的/地板上

〝Mycroft說著便〞開頭的段落，第4行：深呼吸著放鬆/的/自己

同上，倒數第2行：準備做/地/得

〝望著〞開頭的段落，第2行：平時梳地/得/一絲不苟

同上，第3行：自制地/的/表象


〝「Mile,你...」〞開頭的段落，第7行：對他做得/的/那樣

同上，第11行：力道乎大乎小/忽/

〝高潮〞開頭的段落，第3行：零/凌/亂成


〝「Mike,你把我身上」〞開頭的段落，第2行：俏皮得/地/沾過

同上，第3行：不滿得/的/一睨

〝「噢，Mike」〞開頭的段落，第3行：親暱地/的/氛圍



 校稿時我家小鬼在我旁邊好可怕(掩面

然後探長跟麥哥這兩髒鬼~做完了快去洗澡啦還玩！(而且還是拿xx玩，男人啊.....)(無言